摆脱家庭的束缚的人,不得不受紧箍咒的折磨。除非弄个鱼死网破,家庭破裂,两人不在一起过了,哪就能摆脱约束。可牛二怎么敢轻易的让家庭破裂,媳妇是花钱娶来的,这个媳妇不要了,那还有钱再娶,这男多女少的年代,哪里还有二婚等着自己?只能忍气吞声,受着媳妇的气,也不能没有媳妇,有媳妇才有家呀,这就是牛二对自己婚姻的总结。/k\a/y?e¨-¨g\e`.·c+o+m`
送信人心里担心,这个信息突然说给人家,怕牛二媳妇接受不了,就拐弯说道:“嫂子,你是牛二哥的媳妇吧?我和牛二哥在一起干活,我过来,就是牛二哥让我给你捎个口信。”
戴莲莲看着这个陌生人,一脸疑惑,心里想:这个死鬼,开年出去,自今不见人影,不管我们娘几个的死活,捎个口信有屁用。这柴呀、水呀、米呀、面呀,里里外外的活,还有三个孩子,把自己整得,都没法活下去了,也不回来看看,安顿安顿地里活。
这女人一个人在家干活带孩子也真难过,男人在家把活干了,没钱花媳妇生气;这一大堆活,留给媳妇一个女人家,干不了她也生气。心里想着,这天理怎么这么不公道,如果能找两个男人,一个在家干活,一个在外挣钱,那该多好,一切都不用自己费心操劳了。
真是: 男人顶梁撑着家,女人舍己守护它。
相互扶持育儿女,缺少一个家崩塌。
想归想,气归气,一切都不能按照自己意愿来。对自己的男人,虽有着一肚子的怨气,可对着来人不好发作,牛二媳妇看着来人,就应了一句:“你有啥话你就赶紧说,我还忙着呢,捎个口信有屁用,能当饭吃,还是能当力气使?”
这样的回答,把送信人给难住了,不知该怎么说,他又转了话题又问道:“牛二哥有他大,或者他弟兄没?我给他们说也行。”
戴莲莲听了,认为这个人和自己想搭话,胡乱找话题。不耐烦的问道:“你这人到底是找谁?问那么多干啥?是查户口的?找他大你就去他大家,给我说啥呢?”说完就不想理来人。其实戴莲莲也有自己的心理,嫌自己一个女人家,丈夫现在不在家,和一个外人,在门前拉着闲话,让旁人看见,会说自己闲话,说丈夫不在家,见了男人就想勾搭,所以不想搭理这个外来人,毕竟自己的名声也很重要。
送信的这下急了,只好实话实说,脱口说道:“嫂子,你别急,我实话告诉你,我是来给你报信的,牛二哥在煤矿上出事了,我来告诉家里人。”
戴莲莲愣住了,回声问道:“出啥事了?他能出啥事?我咋不知道他去矿上?”她还是不相信,她感觉来人有骗她的意思。
“牛二哥在煤矿上遇难了。”送信人索性直接说了,拐着弯说不清。
戴莲莲瞪大眼睛,这个人胡乱说啥?这一会就说了几个话题,她还是不能相信,心想着:他肯定是个骗子,看着我女人家,在我面前胡说,我让他大来问出实话。便说道:“你说是真的?你跟我来。”牛二媳妇前边走,送信的后边跟着,来到牛二的父亲家门口,她给送信的说:“进去给他大说去。”这时还在想着,看你能骗到谁?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。
送信的进了牛家的门,戴莲莲这才有点回过神,她就去到门外,站着听送信的说啥。
牛老汉也有七十多岁,老伴已离世,一个人在黑的像烧砖窑一般的窑洞里住着。看着有人进门,就问道:“你来我这里干啥?要的吃也要看清门户再进,我这里没有啥给你吃。”牛老汉把送信的当要饭的叫花子对待了。
想当年,牛老汉也是个风云人物,家境殷实,使他在人面前说话很有底气。谁家有事,都请他去说事了非,在乡亲面前很有威望。老婆一口气给生了四朵花,气的他直骂老婆不会生儿子,就会生姑娘。结果五六两胎,老婆一连生了两个儿子,起名叫大牛,二牛。因名字带上姓叫起来绕口,有人便叫牛大,牛二,牛老汉高兴的逢人便说:“他家有两个顶门杠子,后继有人了。”儿女养大了,都出了嫁,儿子也娶了媳妇。他鼓着劲,修了两院庄子,给两个儿子一人一院。一切大事都安排好了,也把自己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,人们都认为该享福了,结果麻烦也来了。
娶了二媳妇后,家大人多,是非也多,一大家子,难以维持,只好分家单过。常言说得好:家怕三分。老汉就把家产,给两个儿子一分为二,把新庄子给了两个儿子。自己和老伴只拿了几个碗,几双筷子,和几样仅能生活的灶具,在自家老窑里立锅台,凑合着单吃。
他曾庆幸的给老婆说:“咱们分给了孩子家产,也够意思了,没有分给他们一分钱的烂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