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沈砚之亲自前往军械库,随机抽查了十坛火药。
结果不出所料,他发现其中竟然掺入了大量的潮湿沙土——这些沙土足以导致炮阵哑火。
“好大的胆子!”沈砚之勃然大怒,立刻将涉事的郎中软禁起来。
但他并未立刻审问,而是故意放走了一名小吏,任其向外界传递“火药已毁”的假消息。
“既然你们想玩,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!”沈砚之望着漫天风雪,
京都,深夜。文道清查司的灯火依旧通明。
林清梧正在批阅公文,突然,一名影卫匆匆来报:“林相,有黑衣人试图从水门潜出京城,携带一枚‘海’字残牌!”
“哦?”林清梧闻言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看来,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。”
她命影卫放行,暗中尾随,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。
影卫一路跟踪,发现那名黑衣人最终藏身于城南一处废弃的织造局。
这处织造局已经废弃多年,地处偏僻,人迹罕至,是藏匿的绝佳地点。
但林清梧并未立刻派兵围捕,而是命人将织造局地下暗渠灌入了一种特制的薄荷浓汁。
这种薄荷浓汁无色无味,对人体无害,但却有一种特殊的功效——能够令“影蛇”密探豢养的信鸽迷失方向。
“既然他们想用信鸽传递消息,那我就让他们自食恶果!”林清梧冷笑道。
次日清晨,文道清查司的屋顶上,突然飞来一只鸽子。
这只鸽子摇摇晃晃,似乎迷失了方向,最终一头栽倒在屋顶上。
清查司的文吏们将鸽子抓获,发现它的脚上绑着一封求援密信。
密信的落款,竟然是礼部侍郎“临终前”所发。
林清梧接过密信,缓缓展开,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。
她的脸色越来越冷,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。
“礼部侍郎……临终前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林清梧凝视着密信,原本平静的眼眸中,此刻却充满了森冷的寒意。
她朱唇轻启,吐出几个字,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:“终于确认……礼部侍郎之死是诈——真身已被‘影蛇’提前调包,如今正藏于海上某岛,准备东渡投敌!”
好家伙,玩了手狸猫换太子啊!
林清梧心中冷笑,笔尖饱蘸浓墨,在素白的宣纸上挥斥方遒。
一道“墨诏”瞬间成型,字里行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她以“文相监国”之权,盖上文道清查司的印鉴,密令沿海水师即刻行动。
“传我命令,水师营即刻起假作巡防,实则在东海三处荒岛外围布下渔船阵。记住,要扮猪吃老虎,等敌船靠岸,务必给我来个瓮中捉鳖!”林清梧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与此同时,北疆。
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,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银白。
沈砚之身披黑色战甲,站在雪原高岗之上,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。
他望着一只南来飞鸽无力地坠入火堆,燃起一缕黑烟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
“他们以为风雪掩得住杀机……却不知,”沈砚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如同大提琴的低吟,“风向已变。”
他转过身,深邃的目光扫向身旁的副将,语气森然地下令:“传令下去,全军……”
副将还未答话,突然,一名斥候策马而来,神色慌张,在离沈砚之数步之遥的地方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,双手高举一份加急军情。
“报——”斥候的声音颤抖着,打破了雪原的寂静,“京都急报!有‘钦差’持黄绢圣旨抵达沧州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