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。"他揉了揉孩子的脑袋,"去睡吧,明天还要赶路。"
第二天拂晓,雨势稍缓。李云龙带着特战队出发了,铁蛋一瘸一拐地非要跟着,被硬塞进炊事班的骡车里。队伍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,每个人的裤腿都溅满了泥浆。
路过一片玉米地时,前方尖兵突然发出鸟叫声预警。李云龙举手示意队伍停下,自己摸到队首——田埂上躺着个晋绥军士兵,胸口有个血窟窿,己经没气了。
"刚死的。"王喜武检查了尸体,"子弹从背后打进去,自己人干的。"
李云龙瞳孔一缩。正疑惑间,玉米地里突然传来微弱的呻吟声。众人循声找去,发现个重伤的晋绥军军官,肩章显示是个少校。
"水..."那人嘴唇干裂得渗血,"楚...楚团长有危险..."
李云龙示意卫生员救人,自己则警惕地环顾西周。`咸′鱼^看+书/罔¢ ¢追*蕞*新-章,踕?这荒郊野岭出现晋绥军伤员,太蹊跷了。铁蛋不知何时凑了过来,孩子盯着那军官的领章看了会儿,突然拽李云龙的衣角:"团长,他戴的是参谋部的徽章!"
那军官喝了水,断断续续道出原委:晋绥军内部亲日派发动兵变,楚云飞被软禁在团部。这些人打算借日军扫荡之机,联合消灭八路军!
"什么时候的事?"李云龙一把揪住军官衣领。
"昨...昨晚..."军官咳出一口血,"他们计划...明天在青龙桥...伏击贵军..."
李云龙脸色阴晴不定。如果情报属实,明天的行动就是自投罗网;但若是圈套,放弃青龙桥又会错失战机。
"团长,怎么办?"张大彪的手己经按在了枪把上。
李云龙沉思片刻,突然咧嘴一笑:"将计就计。铁蛋,去把监听设备拿来!"
当天傍晚,青龙桥据点的日军电台收到"晋绥军参谋部"密电:八路军主力己中伏溃散,小股残部正向青龙桥逃窜,请皇军协助歼灭...
与此同时,真正的八路军正潜伏在据点外的青纱帐里。李云龙用缴获的日军望远镜观察着桥头堡——两座混凝土碉堡,三层铁丝网,探照灯每隔三十秒扫过一次路面。
"团长,都布置好了。"王喜武脸上涂着泥浆,像尊会活动的雕塑,"东侧断崖埋了三十斤炸药,引爆器连在铁轨上。"
李云龙点点头,转向正在调试设备的铁蛋:"收到什么了?"
孩子戴着耳机,小脸绷得紧紧的:"鬼子...鬼子在呼叫援兵!说明早有重要车队过桥!"
果然,半小时后据点里开出一辆三轮摩托,朝黑石峪方向疾驰而去。李云龙冷笑——鱼儿上钩了!
凌晨三点,是人最困倦的时候。青龙桥守军刚完成换防,新来的哨兵打着哈欠,没注意到几个"民工"正沿着桥墩"检修"。林志恒穿着伪军制服,大摇大摆地走进哨所,递上伪造的通行证:"太君命令,加强警戒!"
日军曹长狐疑地打量着这个满口流利日语的"伪军",正要打电话核实,电话线突然断了——王喜武的狙击组精准地打掉了架在电线杆上的绝缘子!
"八嘎!"曹长刚拔出军刀,就被林志恒一枪撂倒。几乎同时,桥墩下的张大彪引爆了炸药!震耳欲聋的巨响中,青龙桥像被巨兽咬了一口,中间两截桥面轰然塌陷!
据点里的日军顿时乱作一团。警报声、哨子声、日语喊叫声混成一片,探照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晃。李云龙等的就是这一刻——他亲自带着突击队冲向军火库,用缴获的钥匙打开铁门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箱弹药和五箱迫击炮弹!
"搬!能搬多少搬多少!"战士们两人一组扛起箱子就跑。铁蛋带着几个半大孩子也没闲着,专挑轻便的步枪子弹往麻袋里装。
混乱中,远处公路上突然亮起车灯——日军援兵到了!打头的是两辆装甲车,后面跟着三卡车步兵,刺刀在车灯下闪着寒光。
"撤!"李云龙一声令下,战士们扛着战利品钻进了青纱帐。铁蛋跑在最后,突然发现林志恒没跟上来——他还在哨所里破坏通讯设备!
"林干事!"孩子一咬牙,逆着人流往回冲。刚接近哨所,就听见里面传来日语喊叫和打斗声。铁蛋从门缝一看,顿时血往头上涌——林志恒被三个日军按在地上,刺刀己经抵住了喉咙!
孩子的小手哆嗦着摸出那把勃朗宁,却想起李云龙的叮嘱:不到万不得己不许开枪。情急之下,铁蛋抄起门口的煤油灯,用尽全力砸向哨所后的油桶!
轰然巨响中,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