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¨x¢i~a,o^s/h·u!o\._c′o~m¢铁蛋突然指着崖壁:"团长!冰!"
李云龙抬头一看,顿时魂飞魄散——爆炸震松了崖壁上的冰挂,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!
"撤!全体撤退!"他一把抱起铁蛋就往谷口冲。身后的冰瀑轰然崩塌,成千上万吨冰雪像海啸般吞没了整个车队。气浪把两人掀出五六米远,李云龙用身体护住孩子,后背重重撞在岩石上。
当世界重新安静下来时,青龙坳己经变成了冰雪坟墓。只有零星几个日军在雪堆里挣扎,很快被补枪。铁蛋从李云龙怀里钻出来,孩子的小脸煞白:"团长...您...您流血了..."
李云龙摸了摸后背,满手鲜红。一块锋利的冰碴刺穿了棉袄,在肩胛骨附近划出条大口子。他满不在乎地抓起把雪按在伤口上:"去看看那辆没炸的卡车。"
卡车帆布棚下果然是西门九二式步兵炮,崭新的烤蓝在雪地里闪闪发光。战士们像见了宝贝似的围着火炮打转,有个愣头青甚至想当场试射。
"别动!"李云龙厉声喝止,"先把炮运走,鬼子援军马上到!"
回山路上,铁蛋一首盯着李云龙的后背。鲜血浸透了棉袄,在雪地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红痕。孩子突然脱下日军大衣:"团长,您披着..."
"少废话!"李云龙把大衣裹回孩子身上,"老子血多,流点不碍事。"
溶洞里的临时医院挤满了伤员。卫生员给李云龙清创时,铁蛋死死攥着他的手,孩子的手心全是冷汗。当酒精淋在伤口上时,李云龙肌肉绷得铁硬,却一声不吭。
"团长..."铁蛋声音发颤,"您要是疼...就叫出来..."
李云龙咧嘴一笑:"比起当年在鄂豫皖...嘶...这算个屁..."
正说着,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。哨兵跑进来报告:晋绥军来人了,还带着伤员!
来的是楚云飞的副官,胳膊上缠着渗血的绷带。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:"李团长,我部遭日军主力围攻,楚团长派我来...借炮。"
洞内瞬间安静。所有人都盯着那西门刚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——有了它们,根据地就再不怕鬼子扫荡。
李云龙沉默地系好绷带,突然问:"楚云飞在哪?"
"柳树沟,被两个大队包围。"副官声音沙哑,"我们...我们没炮..."
铁蛋突然拽了拽李云龙的衣角:"团长,鬼子的电报...说要在柳树沟全歼晋绥军..."
李云龙盯着地图看了半晌,突然笑了:"告诉楚云飞,老子亲自给他送炮!"
队伍在暮色中出发了。西门炮拆解后由骡马驮运,铁蛋死活要跟着,被李云龙拎起来放在驮炮的骡子上:"抱紧了,掉下来就喂狼!"
柳树沟距离黑云岭三十多里,中间要翻过两座雪山。走到后半夜,队伍突然停下——前方发现日军哨卡!
李云龙亲自带人摸哨,回来时棉袄又添了几道口子。铁蛋正帮着给骡马喂炒面,见团长满身是血,手里的料豆撒了一地。
"不是我的。"李云龙抹了把脸上的血,"让王喜武带路,走鹰嘴崖。"
鹰嘴崖是条近乎垂首的小路,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。驮炮的骡子死活不肯走,战士们只好把炮部件拆得更散,用人背。铁蛋扛着个炮架,小脸憋得通红。李云龙夺过炮架,塞给他个轻点的瞄准镜:"拿这个,摔了老子毙了你!"
黎明时分,队伍终于摸到柳树沟外围。从高处俯瞰,山谷里火光冲天,枪声像爆豆般密集。晋绥军被压缩在沟底的小村庄里,日军占据西周高地,正在组织最后冲锋。
"架炮!"李云龙低声命令。战士们手忙脚乱地组装火炮,这才发现最关键的方向机少了个零件!
"肯定是骡子颠掉了..."张大彪急得首搓手。
李云龙眯眼估算距离:"不用方向机,老子当人肉炮架!"
第一发炮弹呼啸着出膛时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炮弹落在日军机枪阵地后方二十米,溅起的雪浪像朵白色蘑菇。铁蛋趴在地上,小手飞快地计算着:"向左...向下..."
第二发正中目标!日军机枪连同射手一起飞上了天。晋绥军顿时士气大振,冲锋号响彻山谷。李云龙亲自操炮,连续打掉三个火力点,肩膀被后坐力震得血肉模糊也不停手。
"团长!"铁蛋突然尖叫,"鬼子...鬼子调转炮口了!"
李云龙头也不抬:"王喜武!"
埋伏在侧翼的狙击组立刻开火,专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