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,第三艘船的甲板上还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。
"分头行动。"李云龙把仅有的三颗手雷分给爆破组,"炸沉那几艘船!"
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码头外围。张大彪带人解决了哨兵,王喜武则潜入水中,把炸药绑在船底。李云龙亲自对付第三艘船——他伪装成日军伤兵,一瘸一拐地混上了甲板。
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在争吵,其中一个秃顶老头死死抱着个金属箱:"这些样本必须带回帝国!"
李云龙听不懂日语,但那箱子上的辐射标志他认识。就在秃顶要把箱子递上小艇时,李云龙突然拔枪:"放下!"
白大褂们惊呆了。秃顶反应最快,转身就往船舷跑。李云龙一枪打中他后背,老头踉跄着栽进河里,金属箱却被他抛向小艇!
"操!"李云龙纵身一跃,在半空中抓住了箱子。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,右腿的伤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。他拼命蹬水,却被急流卷向河心...
"团长!"张大彪在岸上声嘶力竭地喊。
第一艘运输船爆炸时,李云龙正抓着块浮木喘气。接二连三的爆炸把浑河变成了火海,落水的日军在油污中挣扎惨叫。那个金属箱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,里面的"样本"随时可能要他的命。
当李云龙被冲上岸时,天己蒙蒙亮。他趴在泥滩上呕吐,右腿完全没了知觉。远处传来摩托艇的声音——是日军巡逻队!他挣扎着爬进芦苇丛,用淤泥盖住身体。
巡逻队在岸边搜索了半小时才离开。李云龙忍着剧痛向内陆爬去,每挪一步都留下道血痕。晌午时分,他终于爬到了个废弃的砖窑,昏死过去前,他把金属箱藏在了砖垛深处。
再次醒来时,眼前是楚云飞焦急的脸。晋绥军团长雪白的制服沾满泥浆,手里攥着个打开的金属箱——里面是十二支密封的玻璃管,每支都贴着"高纯度铀-235"的标签。
"云龙兄..."楚云飞的声音有些发抖,"你知道这是什么吗?"
李云龙当然知道。在现代,这玩意儿叫"核材料",是制造原子弹的原料。他强撑着坐起来:"其他船..."
"都沉了。"楚云飞合上箱盖,"但奉天城...出了状况。"
原来苏联红军突然南下,抢先接管了奉天。赵保田的抗联被挡在城外,而731部队的大部分资料己经落入苏军之手。
"美国人也在路上。"楚云飞指了指西边,"咱们得在两大强国夹缝里...保住该保的东西。"
李云龙看向金属箱。他知道,这十二支玻璃管将改变世界格局,但现在,他只想回到那个山洞,看看小菊有没有好好吃饭。
回营地的路上,他们遇到了美军的吉普车队。领队的是个红头发少校,正是之前送药的约翰逊。他看到金属箱时,蓝眼睛瞬间睁大:"上帝啊...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?"
"知道。"李云龙平静地说,"所以要交给该交的人。"
少校郑重地接过箱子,用三层铅盒封装起来:"我会亲自送到杜鲁门总统手上。"他犹豫了一下,"你们...需要什么回报?"
李云龙望向远处冒烟的奉天城:"告诉全世界...这里发生过什么。"
当夜,营地里举行了简陋的庆功宴。老周不知从哪搞来半口袋白面,蒸了几笼馒头。小菊分到整个馒头,却只吃了半边,剩下的偷偷塞给李云龙。
"叔...腿还疼吗?"孩子用脏兮兮的小手碰了碰他的绷带。
李云龙摇摇头。他望向南方,那里是他战斗了五年的太行山,是牺牲的战友们长眠的地方。现代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——在那个和平年代,他曾是个只会敲键盘的愤青,而现在...
"团长!"通信兵举着电报跑来,"总部命令!"
电文很简单:"即日率部返晋,接受整编。"
楚云飞也要走了。358团接到重庆急电,要求立即回防太原。分别时,晋绥军团长脱下脏兮兮的白手套,塞进李云龙手里:"留个念想。"
李云龙则把那块裂了缝的怀表递过去:"替我...照顾好它。"
两支队伍在晨曦中背向而行。李云龙拄着榆木棍走在最前面,身后是不到百人的残部。路过一个岔路口时,私塾先生带着十几个孩子等在那里。老人手里捧着粗瓷碗,里面是浑浊的米酒。
"李团长..."老人颤巍巍地举碗,"送行..."
李云龙抿了一口,剩下的传给战士们。轮到小菊时,孩子双手捧着碗,突然哭了:"叔...你们还回来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