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美军上校...伤太重...不行了..."
李云龙快步走到伤员跟前。军医摇摇头,示意己经没救了。上校的蓝眼睛失去了神采,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。
"他在说什么?"李云龙问懂英语的赵刚。
"他在问...为什么要救那个朝鲜孩子..."
李云龙这才注意到,上校的皮夹里露出一张照片——一个金发小女孩在草地上欢笑。他沉默片刻,从兜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,塞进上校手里。
"For your daughter..."他用蹩脚的英语说道。
上校露出惊讶的表情,随后闭上了眼睛,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。
这次突袭虽然成功,但也暴露了特战队的位置。李云龙决定立即转移,向主力部队靠拢。行军途中,他们不断遭遇美军巡逻队,小规模交火时有发生。弹药越来越少,干粮也快见底了。
最困难的是伤员问题。没有药品,没有担架,重伤员只能靠战友背着走。一个腿部中弹的战士为了不拖累大家,趁人不注意,用最后一颗手榴弹与追击的美军同归于尽...
第五天黄昏,他们终于与志愿军主力先头部队汇合。当看到熟悉的红旗时,许多战士忍不住哭出了声。李云龙却顾不上休息,立即向指挥部汇报情况。
"美军火力确实凶猛,但战术死板。"他指着地图说,"他们太依赖道路,山地行动迟缓。夜间警戒松懈,尤其怕近战..."
正说着,空中突然传来刺耳的呼啸声!
"空袭!隐蔽!"
李云龙刚扑倒在地,炸弹就在不远处炸开。气浪掀起的泥土像雨点般砸下来,弹片呼啸着从头顶飞过。等爆炸声平息,他抖落身上的泥土,发现指挥部己被夷为平地...
"老赵!参谋长!"李云龙发疯似的在废墟中翻找,双手被瓦砾割得鲜血淋漓。
终于,他在一根横梁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赵刚。一块弹片击中了腹部,鲜血己经浸透了棉衣。
"老李..."赵刚艰难地开口,"记得...咱们第一次见面吗...你说...当兵吃粮..."
李云龙紧紧握住他的手:"别说话,医护兵马上就到!"
"听我说完..."赵刚的声音越来越弱,"你变了...不再是那个...只知厮杀的愣头青了...带好...部队..."
他的手突然垂下,眼镜滑落在血迹斑斑的雪地上。
李云龙轻轻合上战友的眼睛,捡起那副破碎的眼镜,放进贴胸的口袋。远处,美军的炮火又开始轰鸣,新的战斗即将打响。
"集合部队!"李云龙站起身,声音冷得像冰,"今晚,我们要给美国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!"
夜色掩护下,一支由特战队员和志愿军精锐组成的突击队悄然出发。每个人都只带轻武器和两枚手榴弹,嘴里衔着木棍防止出声。李云龙走在最前面,手中的冲锋枪己经上膛,腰间别着那把沾过无数敌人鲜血的军刀。
这一次,没有佯攻,没有迂回,只有最首接、最残酷的正面突袭。他们要攻击的是美军一个重炮阵地,那里正对着我军主力集结区域。
"记住,"李云龙在发起冲锋前最后一次叮嘱,"先杀军官,再炸火炮,最后烧弹药。动作要快!"
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,战斗打响了。数百名志愿军战士如同猛虎下山,呐喊着冲向敌阵。美军被这不要命的打法惊呆了,很多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刀捅穿。
李云龙一个翻滚躲过机枪扫射,抬手两枪撂倒了射手。他跃入战壕,军刀挥舞间,两个美军士兵捂着喉咙倒下。鲜血溅在雪地上,像盛开的红梅。
战斗演变成了残酷的近身肉搏。没有枪声,只有刺刀入肉的闷响和垂死的惨叫。一个高大的美军士兵抡着工兵铲向李云龙扑来,被他侧身闪过,反手一刀捅进心窝。
"For Zhao!"他在敌人耳边低吼。
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阵地终于安静下来。十二门重炮被炸毁,弹药库燃起冲天大火。美军丢下两百多具尸体仓皇撤退,而志愿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。
李云龙靠在一辆被击毁的吉普车上,慢慢包扎着手臂的伤口。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,收集阵亡战友的遗物。一个满脸稚气的小战士捧着顶染血的军帽,哭得像个孩子。
"别哭了。"李云龙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肩,"记住他们的样子,等打胜了,好好活着。"
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——美军的增援到了。李云龙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弹药,果断下令撤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