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"总部急电!美军第七师正向咸兴方向移动,意图切断我军退路!"
李云龙展开电报纸,借着手电筒的微光阅读。^优·品\暁-税?蛧^ ′蕞!芯*漳_节^耕-歆^快`光线太暗,他不得不让赵刚帮忙辨认字迹。"命令我部立即转进黄草岭,构筑阻击阵地。"赵刚念道,"务必坚守至大部队转移完毕。"
"黄草岭..."李云龙在脑中调出地图。那是个海拔一千二百米的隘口,两侧都是悬崖,唯一通道是条之字形山路。"传令,全速前进,天亮前必须到达指定位置!"
队伍立刻转向东北。重伤员由担架抬着,轻伤员互相搀扶。雪越下越大,能见度不足十米。李云龙的腿伤开始流血,每走一步都像刀割。他折了根树枝当拐杖,拒绝上担架。
"老李,你得处理伤口。"赵刚递来急救包,"会冻伤的。"
李云龙撕开裤腿,伤口己经发白。他用血搓了搓,疼得首咧嘴,然后撒上磺胺粉简单包扎。"死不了。"他咬开缴获的美军罐头,里面是粘稠的花生酱,"比辣椒粉强。"
凌晨五点,队伍抵达黄草岭。这是个天然要塞,山路最窄处仅容三人并行。李云龙立即部署防御:一排埋伏在左侧崖壁,二排控制右侧制高点,三排作为预备队。反坦克地雷埋在拐弯处,机枪阵地构筑在反斜面。
"老楚的炮兵连能给我们多大支援?"李云龙问通讯兵。
"楚团长说,他们只剩十二发炮弹了。"
李云龙骂了句脏话。十二发炮弹,还不够美军一次齐射的量。"告诉老楚,六发打步兵,六发留着打坦克。没有我的信号,不许开火!"
天蒙蒙亮时,侦察兵报告发现美军先头部队。约一个连的兵力,配属三辆谢尔曼坦克,正沿着山路缓慢推进。坦克履带碾碎冰层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。
"放近打。"李云龙检查了下冲锋枪的弹匣,"专打步兵。"
美军显然很谨慎,坦克炮塔不停转动,机枪时不时向可疑处扫射。当领头的坦克压上地雷时,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。那辆谢尔曼的履带被炸断,像条死蛇一样瘫在路中央。
"打!"
埋伏在崖壁上的战士们同时开火。手榴弹雨点般落下,在美军步兵中炸开。没有掩体的美军成了活靶子,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。剩下的慌忙寻找掩护,却被机枪火力压制在路沟里。
"火箭筒!左侧!"有人大喊。
李云龙转头看见一名美军扛着巴祖卡火箭筒瞄准崖壁。他抬手一个点射,那名美军栽倒在地,火箭弹歪歪斜斜地飞向天空。
被困的美军开始后撤,丢下二十多具尸体。但很快,更多的美军出现在山路尽头,这次是整整一个营,还有五辆坦克。
"准备燃烧瓶!"李云龙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。
美军的进攻很有章法。坦克用机枪扫射可疑位置,步兵跟在后面,工兵忙着清除地雷。当领头的坦克进入五十米范围时,李云龙下令投掷燃烧瓶。三个燃烧瓶划出弧线,有两个砸在坦克装甲上爆开,火焰顺着观察缝往里钻。
那辆坦克很快冒出黑烟,舱盖打开,浑身着火的美军坦克兵惨叫着爬出来,在雪地上打滚。其余坦克立即后撤,用主炮轰击我军阵地。一发75毫米炮弹在李云龙附近爆炸,气浪把他掀翻在地。
"师长!"小刘扑过来,发现李云龙满脸是血。
"没事,皮外伤。"李云龙抹了把脸,发现是额头被碎石划破了,"告诉赵刚,准备第二道防线!"
美军的炮火越来越猛,迫击炮弹像雨点般落下。左侧崖壁的阵地被炸塌了一半,五名战士被活埋。右侧制高点的机枪哑火了,不知道是人员伤亡还是武器故障。
"信号弹!让老楚开炮!"
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。片刻沉寂后,晋绥军的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美军进攻队形中。虽然只有六发,但造成的混乱给了守军喘息之机。李云龙趁机调整部署,把预备队调上来填补缺口。
"师长,弹药不多了。"军需官老周拖着条伤腿报告,"每人只剩不到二十发子弹,手榴弹平均两人一枚。"
李云龙望向山路。美军正在重整队形,更多部队在后方集结。照这个架势,他们撑不过中午。"收集烈士的弹药,优先保障机枪。"他顿了顿,"准备刺刀,必要时白刃战。"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像地狱般漫长。美军发动了五次进攻,一次比一次凶猛。守军的弹药很快耗尽,开始用石头砸。当第六次进攻来临时,李云龙亲自带着最后三十名能战斗的战士上了刺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