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灵希的太阳穴突突作痛,青面黑影那血红色的第三只眼散发着刺目的光芒,仿佛无数根针首刺她的眼底,疼得她眼底发涨,眼前甚至隐隐出现了一片片光斑。±o?白]马??书%¨院_;t \&?已?发?)?布>最?新`章·(节|
那些由黑雾凝聚而成的人脸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,正贴着地面缓缓爬来,它们的指甲刮擦着粗糙的岩石,那声响如同生锈的锯子在锯着骨头,尖锐而刺耳,刮得人后槽牙发酸,头皮发麻。
小李攥着她衣角的手在不住地发抖,那微微颤抖的触感透过衣角传到陈灵希身上。
小王抄起从邪道手里抢来的黑木棍,木棍上还沾着暗红血渍,那血渍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,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。"姐,要不我先冲过去引开它?"
"都别慌。"陈灵希咬着牙稳住身形,右手臂的华夏恐怖纹印正泛着幽蓝微光——刚才那记"万鬼伏"几乎抽干了她半成灵力,此刻纹印边缘的云雷纹像将熄的烛火,忽明忽暗。
她能感觉到纹印处传来阵阵凉意,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逐渐消散。
她盯着黑影逐渐凝实的利爪,那利爪如同钢铁般坚硬,闪烁着冰冷的寒光,忽然听见山脚下传来炸响。
是枪声。
陈将军的身影从硝烟里冲出来,那刺鼻的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,呛得人喉咙生疼。
军靴踩碎满地符纸,发出清脆的声响,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端着九五式步枪的士兵。
他们的战术手电扫过祭坛,那强烈的白光在黑暗中格外耀眼,照得那些跪伏的傩戏弟子抱头鼠窜。"陈小姐!"陈将军甩给她一枚战术手雷,"先清场!"
子弹打在邪道弟子身上,疼得他们鬼哭狼嚎,那凄惨的叫声在山谷中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
有个举着招魂幡的瘦高个刚要念咒,被小王一棍子敲碎了幡杆,黑鸦扑棱棱炸飞,带起的腥风里裹着半片腐烂的指甲,那股腐臭味首钻鼻孔,令人作呕。?0?4?7^0-w·h′l/y..~c!o-m¨
硝烟弥漫在祭坛周围,随着战斗的暂时停歇,烟雾渐渐散去,露出了邪阵的全貌,这时老学者才得以仔细观察并开始讲述邪阵的来历。
陈灵希这才松了半口气——至少这些跳梁小丑被压制住了,可那团盘踞在黑棺上方的黑影,子弹打上去连个涟漪都没激起来。
"那东西是邪灵本体?"老学者扶了扶眼镜,他怀里还抱着从土地庙拓来的碑拓,"我查过县志,这邪灵是明朝年间被镇压的镇山鬼王,当年用了七十二口活棺、三百童男童女的血祭才封进山体。"他指着傩戏场中央那个用黑狗血画的阵图,"看那阵眼!
他们在复刻当年的血祭阵,现在只差最后一步——"
"让镇山鬼王借尸还魂。"智者书生接过话头,他的青衫下摆沾着血,那血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。"那口黑棺里躺的不是尸体,是镇山鬼王的怨骨。
刚才青铜面具举骨刀,是在开魂门。"他手指捏得发白,"要阻止它,必须破了这个邪阵。"
陈灵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。
邪阵中心嵌着七块泛着幽光的玉珏,每块玉珏上都刻着扭曲的人脸,那人脸仿佛在痛苦地挣扎,正是祭坛灵位牌上的名字。"那些是生祭的魂魄。"她突然想起巫女说过的话,"用活人的魂魄做阵眼,邪阵才会稳固。"
山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,那股血腥味又浓又重,仿佛要把人噎住。
陈灵希刚要开口,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咳嗽声。
"小友。"
众人转头,只见一个穿靛青粗布衫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。
他脸上爬满皱纹,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松树,手里攥着根枣木拐杖,拐杖头雕着吞口兽。"要破这邪阵,得用我这门'破煞咒'。"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"但得拿你臂上的纹印换。"
陈灵希右手下意识护住臂弯,华夏恐怖纹印是她的命门,之前为了召唤纸嫁衣新娘,她曾耗光过一次灵力,疼得三天没下床。·x`i¨a?o*s¨h,u.o¢y+e¢.~c-o-www.
一想到邪灵一旦得逞的可怕后果,她咬了咬牙,目光变得坚定起来,问道“换多少?”
"一成。"老者伸出一根枯枝似的手指,"足够你在香灰里画出破煞符,震碎玉珏。"他瞥了眼逐渐逼近的黑影,"再晚半柱香,镇山鬼王的魂就全进来了,到时候别说龙国,半个省都得成鬼域。"
陈灵希没犹豫。
她卷起袖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