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般沿着某种纹路流动,渐渐显现出一幅精细的地图,图上某处标着一个红色小点,旁边写着三个小字:
\"听雨楼\"。
细雨绵绵,城里的青石板路上泛着水光。
慕容颖撑着一把油纸伞,伞面上绘着几枝墨竹,在雨中显得格外清冷。她抬头望向不远处那座掩映在烟雨中的楼阁——听雨楼。
\"就是这里了。\"她低声自语,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腰间佩剑的剑柄。
昨夜,她在关帝庙找到的木简,那木简上的字写的就是这里,遇到的那个叫李十二的人,那墨迹中隐约透着一股冷冽的剑气。
父亲慕容城,江湖人称\"流云孤雁\",十五年前死于一场灭门。官府后来不了了之,但慕容颖知道,父亲的死是有隐情。这么多年来,她走遍大江南北,只为查明真相,却始终如雾里看花,难辨虚实。
雨丝斜飞,打湿了她的衣角。慕容颖收起伞,踏入听雨楼的门槛。楼内出奇地安静,只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混合着雨后草木的气息。
\"慕容姑娘,久等了。\"
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楼梯上方传来。
慕容颖抬头,只见一名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而下。他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,面容清俊,眉目如画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峻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眼角下那一颗小小的泪痣,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。
慕容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这张脸,与昨夜在客栈屋顶与她交手的那名黑衣人太相似了!虽然当时月色朦胧,但那轮廓、那身形,尤其是眼角的泪痣,绝不会错。
\"南宫澈——\"她强自镇定,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。
男子微微一笑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。\"正是在下。没想到慕容姑娘竟认得我。\"
\"听雨楼主人南宫澈,江湖上谁人不知?\"慕容颖嘴上客套,右手却已悄然按在剑柄上,\"只是没想到,南宫楼主还有夜探关帝庙的爱好。\"
南宫澈的脚步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恢复如常。\"慕容姑娘果然敏锐。\"他并不否认,反而坦然承认,\"昨夜确有要事相寻,不料惊扰了姑娘清梦,实在抱歉。\"
这般直白的承认反倒让慕容颖一时语塞。她原以为对方会百般抵赖,没想到竟如此干脆。
\"要事?\"她冷笑一声,\"不知南宫楼主深夜造访,有何贵干?\"
南宫澈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做了个\"请\"的手势。\"楼上已备好茶点,慕容姑娘不妨先歇息片刻。关于令尊之事,我们慢慢详谈。\"
慕容颖犹豫了一瞬,但想到父亲的事,还是迈步上了楼梯。南宫澈走在她身侧,距离恰到好处,既不失礼,又不显亲近。她注意到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,如同猫儿般轻盈——这与昨夜屋顶上那人的身法如出一辙。
二楼是一间雅致的茶室,窗外雨声淅沥,室内却温暖如春。一张红木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,旁边是一盏青铜香炉,青烟袅袅。
\"请坐。\"南宫澈为她斟了一杯茶,\"这是江南新采的碧螺春,希望能合姑娘口味。\"
慕容颖没有动那杯茶,而是直视南宫澈的眼睛。\"南宫楼主,我们明人不说暗话,那木简根本就不是花无心放的,而是你!\"
南宫澈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茶,放下茶杯时,目光变得深邃。\"慕容姑娘可曾听说过'血影门'?\"
血影门!慕容颖心头一震。这正是她暗中调查多时的神秘组织。据说这个门派行事诡秘,专擅暗杀之术,江湖中人闻之色变。但具体内情,却鲜有人知。
\"略有耳闻。\"她谨慎地回答,\"南宫楼主的意思是...\"
\"令尊慕容城,正是死于血影门之手。\"南宫澈的声音很轻,却如重锤般敲在慕容颖心上。
\"证据呢?\"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,声音却微微发颤。
南宫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,递到她面前。\"这是令尊生前写给在下的最后一封信,姑娘请看。\"
慕容颖接过信纸,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——确实是父亲的笔迹。
信中写道:
\"南宫贤侄:血影之事已查明七分,其首脑身份惊人,恐非一人之力可制。若三日内我未归,可将此信交予小女颖儿,嘱其切勿轻举妄动...\"
信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,像是匆忙间写就。慕容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,纸张在她手中微微颤抖。
\"这信...你为何现在才给我?\"她抬头质问,眼中已有泪光闪动。
南宫澈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