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阳光透过薄云洒下,带着初夏特有的明媚。?x,k¢s·w~x¨.`c~o!m¢
陈志远和林晚舟驱车前往城南的老绣坊胡同。
车子在狭窄曲折的巷子里穿行,最终停在一个爬满青藤、门楣古旧的小院前。
院门虚掩着,门楣上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牌,刻着一个娟秀的“沈”字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
林晚舟轻声说,上前叩响了门环。
片刻,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一个穿着素净蓝布褂子、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。
她面容清癯,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。
她目光扫过林晚舟,落在陈志远身上时,微微顿了一下。
“沈姨,是我,晚舟。”
林晚舟笑着打招呼。
“带个朋友来看看您,顺便…有件东西想请您掌掌眼。”
沈秀姑没说话,只是侧身让开,示意两人进去。
小院不大,却收拾得异常整洁。
墙角种着几株月季,开得正艳。
正屋的门敞开着,能看到里面摆放着绣架和一些古朴的家具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线香和旧木头的味道。
林晚舟拿出小心包裹的苏绣残片,递给沈秀姑。
“沈姨,您看看这个…还有救吗?”
沈秀姑接过残片,动作轻柔地展开。+h_t·x?s`w_.*n′e′t~
那幅残破的《百鸟朝凤》展露在阳光下,霉斑虫蛀触目惊心。
她走到窗边,对着光线仔细审视。
枯瘦的手指抚过仅存的精美绣线,眼神专注而平静。
良久,她才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一丝对技艺本身的惋惜。
“《百鸟朝凤》,顶尖的顾绣功夫,非大师傅不可为。”
“可惜了…败得太彻底。”
林晚舟脸上露出失望。
“整幅是救不活了,”
沈秀姑话锋一转,拿起旁边一把小巧锋利的绣剪、
“但‘留魂’尚可。”
只见她动作快如闪电,精准地避开损毁部分、
剪下几块相对完整的局部、
一片翠鸟羽翼,一朵牡丹花瓣,一小段流光溢彩的凤凰金翎。
“绣之魂,存乎神韵。”
她将几片绣片放在素色锦缎上、
“用‘补画绣’之法,重新布排装裱,取其精华,自成格调。”
“当个壁饰雅玩,也别有一番风味。”
林晚舟看着那几片在素锦上仿佛被点亮的绣片,由衷赞叹。
“沈姨!您这法子太好了!简直是点石成金!”
沈秀姑没理会赞叹,目光再次落回陈志远身上,眼神带着审视。
“小伙子,十块钱淘来这么几块‘魂’,不亏吧?”
陈志远迎着她的目光,坦然微笑。~x`w′d+s*c-.?c?o¢m*
“沈师傅妙手赋予新生,远不止这个价钱。这工艺,这眼光,价值连城。”
沈秀姑定定看了他两秒,脸上紧绷的神情似乎柔和了一瞬。
但终究没再说什么,只是摆摆手。
“东西放下,过几天来拿。没事就走吧,老婆子清静惯了。”
离开那座带着历史沉淀的小院,坐进车里。
林晚舟依旧沉浸在沈秀姑精湛技艺带来的震撼中。
“沈姨的手艺真是绝了!
远哥,你说我们厂里的绣工。
要是能学到沈姨一点皮毛,那我们的产品……”
“这是个思路!”
陈志远眼睛一亮,思路瞬间被打开。
“晚舟,你提醒我了!
‘月华烟雨’的热度不可能永远持续。
我们必须在设计和工艺上不断创新!
传统手工刺绣是一个巨大的宝库!”
他一边开车,一边兴奋地说:“我们可以做两件事。”
“第一,和沈师傅这类真正的非遗大师合作!
不需要她亲自绣,可以聘请她当顾问、
培训我们自己的绣工,或者请她设计一些可量产的精致绣样!
把高端手工的‘魂’,注入到我们的产品里!
第二,我们自己成立设计工作室的目标要加快!
不光招年轻设计师,更要重视融合传统元素!”
“对!对对!”
林晚舟连连点头、
“我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