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十 西 章
高桥赤彦把军刀凶狠地横在春儿的脖子上,阴毒的目光像眼镜蛇一样瞪着左子沅:“住手!再不住手,我就杀了这个女人!”
左子沅看着春儿脖子上闪亮的军刀,像被雷击了一样,无望地停止了救援。¨E,Z¢小*说!罔/ ?追~罪?新!蟑*踕,
日本鬼子趁机将刺刀交叉地架在左子沅的脖子上,左子沅动弹不得。
日军小队长喊:“杀了他,杀了他!”
鬼子正要刺杀左子沅,高桥赤彦大喊:“等等,把他带过来!”
鬼子押着左子沅来到高桥赤彦面前。
高桥赤彦怒视着左子沅,双目喷火,左子沅怒视着高桥赤彦,目眦尽裂。
高桥赤彦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:“支那猪!”举刀就砍。
宫希彬一把拉住高桥赤彦:“太君,使不得,使不得!太君手下留情!”
高桥赤彦狠狠地踹了宫希彬一脚:“混蛋!”军刀的惯性扫在宫希彬的头上,将他的大盖帽削成两半。
宫希彬匍匐在地上:“太君,太君,此人万万不可杀!万万不可杀呀!”
高桥赤彦怒目相向:“为什么不能杀?”
宫希彬苦谏:“太君不知道,山上的土匪讲的就是一个义气,刚才收编的几百人,他是头儿,离了他就是一盘散沙。太君杀了他,那些人谁管?”
高桥赤彦呲着牙:“那也不能饶了他!”
“太君,太君,你想想,他是山大王,你杀了他,剩下的那些土匪,谁还会为你效力?他们的人散伙儿了,咱赔了武器粮食不说,谁去打杨振宇?杨振宇灭不了,那可是毁了太君的万年基业呀!”
高桥赤彦余怒未消:“这小子欺人太甚,根本不把皇军放在眼里。”
“太君是明白人,他这不是对你,他也不是真心恨太君,春儿是他的老婆,而且怀了孩子,你把他老婆孩子带走了,他能不恼火吗?太君,这种时候,不能火上浇油,要安抚,安抚呀!”
高桥赤彦犹豫了。
宫希彬站起来,对左子沅喊:“左大胆,快求太君饶命,太君把春儿带走,也不能怎么样,你好好打共产党,活捉了杨振宇,太君自然有赏,也会把春儿还给你,你何必这么冲动呢?”
左子沅的脸颊抽搐了一下。
宫希彬十分忧急:“太君,太君,放了他,放了他吧!”宫希彬把高桥赤彦举刀的手臂拉了下来。
高桥赤彦气呼呼地看着左子沅:“若不是宫司令求情,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!”
宫希彬恨不能高呼万岁:“太君英明,太君英明啊!”
高桥赤彦扭曲着凶神恶煞一般的脸:“左大胆,你听着,我今天不杀你,是要给你一个机会。你回去给我抓紧时间练兵,让你的部队整装待发,去消灭杨振宇,进剿王凤铎。你若表现好了,我就放了你媳妇,还要奖赏你,你如果表现不好,跟我耍花招儿,到时我会把你和你媳妇一起碎尸万段!”
宫希彬使劲儿推着左子沅:“好!好!好!快走!快走!快回去组织队伍,好好练兵!”
宫希彬不容分说,把左子沅扶上马,又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。
马驮着左子沅,嘶鸣着,奔跑起来。
左子沅在马背上不停地回头望着春儿。
左子沅流泪了,不,那不是泪,那是从心口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呀。
雷在头顶上怒吼着,嘶鸣着,穹顶被炸裂了。
闪电把乌云撕开了,天空突然下起雨来,雨水像无数条鞭子,无情地抽打着左子沅。
风凄凄,雨霏霏,悲涩涩,愁惨惨,天地浑濛一片。
左子沅的内心变成了一片凄凉荒芜的冻土,他在雨中瑟瑟发抖,他痛苦地望着苍穹:“苍天啊!老天爷啊!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无情啊?”
春儿望着左子沅远去的背影,心如刀绞,酸泪奔腾。
天地间,突然间响起一阵冷涩悲亢的声韵:
离开你的那个凄凉的瞬间,泪水止不住涌满我的双眼,我无奈,只能与你伤心离别,爱情的梦破碎得这样凄惨,只留下你痛楚的目光,在寂寞的情感之路上将我陪伴。
左子沅像疯子一样追逐着天地间这冷涩悲亢的声韵,他拼命地想抓住这声韵,留住这声韵,这是春儿的声音,这是春儿的声韵,可是,天地之间什么都没有,只有无情的淫雨,凄厉的冷风。
左子沅的眼前又浮现出和春儿在一起的甜蜜时光: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他们在一起玩耍,孩子们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