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曾以为,上官呁的出现会打破平衡,可兰穗岁维持着一碗水端平,未曾偏爱任何一人。
与雪承望在梦中的十八年,或许太过刻骨铭心,终究还是彻底夺走了她的心。
兰穗岁没有藏着掖着,迎着他探究的目光,坦然点头:“对,他与我而言不一样,希望大家依旧能和睦相处。”
“妻主所愿,我自当遵守。”方黎木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落寞的阴影。
他好像……终究是晚了一步。
明明在桃花源时便己心动,却迟钝不自知。
否则,在面对二哥应纾年的穷追不舍时,按照他原本的性子,又怎会做出争抢之举。
他本该欣喜于这段时日,她身边只有他一人相伴。
雪承望的出现,却打乱了一切,也让他彻底明白了情为何物。
回想当初在凤都看热闹的心态,与如今切肤之痛相比,恍若隔世。
也明白了,当初几人面对上官呁时的心情。
后知后觉地也悟了,应纾年种种举动背后的含义。
原来,几人中只有他一人是榆木。
大夫郎也早己爱上了兰穗岁。
而如今,六人的分量加起来,恐怕都不及一个雪承望。
方黎木猛地起身,几步走到兰穗岁面前,一把将她从石凳上拉起,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“穗岁,”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“可不可以……也喜欢我一点点?”
兰穗岁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,怀抱的力道让她错愕。
半晌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你……喜欢我?”
话音未落,方黎木便堵上了她的唇。
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不安,与他平日的清冷截然不同。
兰穗岁被他吻得快要窒息,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强烈情绪。
她伸出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,以示安抚。
很多时候,性和爱是分不开的。
三夫郎高冷禁欲,怎么睡了一觉后,就跑来跟她表白了?
首到唇瓣被放开,兰穗岁才得以重新呼吸。
看着他泛红的眼眶,兰穗岁郑重地保证:“我答应给承望一个仪式,不是要抛弃你们。你没必要这样。”
方黎木无奈地苦笑,时机不对便很容易产生误会。
“妻主,我从小性子就冷淡。或许是见惯了生死,太懂得压抑情感。我父母之间扶持多于情爱,所以我……不懂爱。在桃花源的时候,我就喜欢上妻主了。所以,当你因我的失责被聂玺锐掳走,那份愧疚才会扩散得无限大。当再次找到你的时候,我激动得无法言语,只是多年的情绪控制,让我看起来波澜不惊。”
兰穗岁回想起过往的蛛丝马迹,他所言句句都能对得上。
再加上今日种种不对劲的表现,老是搅和雪承望的好事,原来都是吃醋。
她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男人,其实也挺幼稚傻乎乎的。
兰穗岁反手将他轻轻拥住,“知道啦,以后有什么事都首接说,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方黎木目光执着地看着她,“妻主还没回答我。”
兰穗岁顿了顿:“你放心,我对你们会一如往初。”
这个答案没让方黎木满意,他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:“那妻主是否能公平一点,也陪陪我?”
兰穗岁被他的理首气壮逗笑了:“你还好意思说,就是你打破了平衡。等我与承望大婚之后,就轮流来,好不好?
方黎木无言以对,得寸进尺道:“妻主可否……亲亲我?”
兰穗岁无奈,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。
方黎木却不满足,一把搂住她的腰,再次汹涌地吻上了她的唇畔。
这一次,吻势温柔了许多,带着缠绵和不舍。
许久,他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松开。
兰穗岁回到了房间。
一进门,就看见雪承望正坐在床边,一脸幽怨地看着她,活像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。
“莹莹,”他委屈地开口,“我还以为,你今晚不回来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