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的专注。

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。”他沉吟许久，语气微妙。

“勋章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凌承恩：“荣耀的意思。”

苏惟画抬起还有些抖的手，碰了一下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：“虽然不该那么贪心，但我还是希望这张脸能恢复。”

凌承恩点头道：“会的。”

苏惟画：“如果恢复不了，你不要我做兽夫，我也会追随你。”

凌承恩将手中的莓果丢进口中，闲适无比道：“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，我现在也没想那么多。你目前还是以恢复为主，再过一个月，部落里就会彻底忙起来，到时候于少臣他们可都要帮忙，估计没空照顾你。”

苏惟画信心满满：“一个月的时间，足够了。”

今天早上，他的下半身已经慢慢有了感知，虽然还是不太明显，但对他而言却是很大的进步。

一个月恢复到正常下地行走和简单的劳作，绝对没有问题。

白青羽从山洞外走进来时，一眼就看到了苏惟画盯着凌承恩看的眼神。

他的心不由一沉，但随后又很无奈。

家里这三个比他先进门的兽夫，虽然是凌霄大胜周边几个部落的战利品，但也是凌承恩名义上的伴侣，他不能对这些人做什么，更不能将人从她身边驱离。

虽然知道她和这三个人之间没什么关系，但以后呢……以凌承恩现在的闪闪发光的样子，这三个和他一样身陷其中，无法自拔，也只是时间问题。

“走吗？”他的出现打断了几人的交谈。

凌承恩简单交代了两句，就和白青羽离开了。

等到两人离开后，于少臣才停下手中的活儿，抬头看着洞外两人离去的方向。

“你的脸，我暂时没办法治好。”于少臣轻声说道。

苏惟画只是短暂地嗯了一下：“我知道。”

于少臣好奇地看着趴在床上的人：“你早就知道？但不难过吗？”

苏惟画好笑道：“难过，有什么用？”

他经历过人生至暗时刻，现在能勉强看到未来能活得像个人样儿，已经是天大的幸运。

这张脸，不管未来能不能恢复，都不影响他报答她。

而他想恢复这张脸，也只是因为，如此便多了一样可以回报她的东西。

雄性的美貌，对大多数雌性而言，都是极具诱惑力的。

再说了，非特殊种族，雌性多是花心的。

雌性在每个年纪，每个阶段，喜欢上的雄性各不一样。

这也就出现了一个雌性，兽夫之间的年纪，最大可相差十来岁的情况。

于少臣不懂苏惟画的心里想法，但这不影响他有些忧虑。

身为凌承恩的兽夫，其实他一直都很没有存在感。

而他，除了帮忙催生一些花花果果，偶尔使用一些很低级的治疗术……

除此之外，再也派不上别的用场。

他想证明自己能够变得有用一些，但始终找不到办法。

异能虽然可以提升，但却又无法一蹴而成。

而且，他的天赋上限……可能很低。

或许终生都无法突破六级。

到时候该怎么办？

重真已经摸到了七级的门槛，白青羽就更不用说了，很早就达到九级，甚至前途无量。

苏惟画虽然暂时失去了异能，但他身上的蛇蜥毒都解了，断掉的脊椎和神经都续接上了，七级的异能恢复也指日可待。

只有他，只剩他。

弱小又没用。

于少臣低头看着罐子里被石杵舂碎的药材粉末，白净温和的脸上漫上了浓浓的愁绪。

他的出路在哪里？

虽然他很坚定，也很愿意相信妻主。

可是他不太相信自己。

苏惟画和于少臣相处的时间不算短，对于这个胆小但细心的幽林小熊猫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。

洞穴内很长时间没听到他咚咚咚舂药材的声音，他一扭头就看到他几乎快被阴影吞没的半张脸。

“你明年就十八了吧？”苏惟画忽然问。

于少臣被声音惊醒，陡然回神，手中举着药杵：“对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
“我记得你们幽林小熊猫，好像是可以雄性繁育幼崽的。”苏惟画若有所思道。

于少臣茫然地睁大了眼睛：“好像是，但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“我没有见过同族，所以并不清楚雄性繁育幼崽，具体是什么情况。”

更多的是还是传闻。

幽林小熊猫自保能力太弱了，天敌又多，还不喜欢群居，所以数量一直非常少。

苏惟画看着呆头呆脑的小熊猫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真是个傻子啊。

这么好的优势，不知道利用。

于少臣摇了摇头：“妻主是担心他无法恢复原来的模样吗？”

凌承恩虽然对长得好看的人会更和善点，但并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