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下众人攥紧绣春刀柄,指节咯咯作响,个个怒目圆睁似要噬人。\n\i,y/u_e?d`u`.?c′o¨m`
陈然抬手压下躁动,“你等休要胡言,陆千户一心为公,且不说我尚不是他的手下,他又怎会给我小鞋穿?”
陈然心中自然明白是谁给他的小鞋穿,不是直属千户,更不是直属指挥使,只有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大人,才会给他穿小鞋。
原因?镇抚使许寒山,是魏忠贤的义子,而他陈然一向和东厂不合,常常与东厂作对,这在京城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“行了,我去玉门关只是我自己想去,不关其他任何人的事。”
收拾完行囊,一行锦衣就骑上了马,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。
哪怕在路上急行,一伙锦衣卫还是围着他们的头儿问个不停。
无论陈然如何解释,他们都是不信。
自愿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这话说出来谁信?难道是京城教坊司的姑娘们不香了吗?
陈然也懒得再解释,只管纵马驰骋。
京畿城墙在暮霭中渐显峥嵘,守门校尉远远望见飞鱼服上的金线暗纹,就慌忙喝令让士卒撤去拒马。
京城繁华,原本热闹的街道,被陈然这一众锦衣缇骑扰乱。
马蹄声如骤雨掠过长街,明明没有碰撞到任何人,可慌乱的商贩却将箩筐翻倒,砸到一孩童,孩童正要啼哭,转瞬又被母亲死死捂住。?山′叶¢屋· *免.肺/跃_毒/
陈然紧握缰绳,指腹摩挲着刀柄缠纹——锦衣卫这身皮囊,从来都是让人又畏又恨。
不过陈然早已习惯,既然享受了锦衣卫身份带来的便利,那么自然就要承受其带来的损害。
北镇抚司衙门石兽狰狞,陈然甩镫下马,漆黑斗篷旋出半弧:“众弟兄一路劳累,就先散了。”
走入北镇抚司的大门,陈然又对还跟在他身侧,怀中抱着二子的莫虎说道:“阿虎,明日将我这对孪生侄儿送去武当紫霄宫。让张道长帮忙照拂一段时日,并告诉张道长,待我自玉门关归来,必携三坛三十年陈酿亲自登门道谢。“
说话间,陈然就来到了自己所属的千户所“麟英卫”的门前。
敲门时,陈然又嘱咐莫虎不必在此守候,让其把二子先带回他家中照看。
咚咚咚。
“进。”
陈然推开门进入其中,就见两旁站着数位百户还有数位总旗,为首坐着的是千户肖运。
肖运年纪已近五十,两鬓已经花白,他看上去和蔼可亲,此刻正在给底下百户及总旗派遣差事,见来者是陈然,就露出一抹笑容。¨秒¨蟑`结~小*税.蛧! /芜¨错`内*容′
其他百户和总旗见到陈然,也纷纷搭话打趣,可见陈然和他们的关系十分的好。
“我说是谁,原来是我们的陈大百户。”
“哈哈,陈大百户这次又立功了吧?今晚不得请兄弟们去教坊司寻欢作乐?”
陈然和众人一番嬉笑后,就对着肖运抱拳说道:“卑职幸不辱命,侯府三十七口逆贼全部伏诛。”
肖运点头称赞,“有你出马,我自是再放心不过。”
陈然嘿嘿一笑,“都是大人的功劳,卑职不过鞍前马后,做了自己分内事。”
明目张胆的拍马屁,又惹得一众百户嘘声不止。
肖运拍桌子,对着两边百户横眉冷眼,“你们要是有陈然一半的实力,你们就算天天和我说冷笑话我都受得住!”
陈然赶忙打断,“大人,我没说冷笑话啊。”
陈然这话,又是惹得众人直乐。
“好了好了,你们都先出去。”
待一众百户和总旗退去后,肖运就端起桌上茶碗,他喝了一口茶后才慢悠悠的说:“说吧,有什么事?”
没了旁人,陈然对肖运的态度就随意了许多,他说道:“我想去玉门关那里待一段时间。”
肖运也不感意外,“想明白了?”
“想明白了。”
“想明白就好!”肖运重重放下茶碗,“你说你,明明立了这么多的功劳,却因为得罪东厂,而迟迟得不到晋升。现在东厂势大,你去玉门关那里避几年风头也是好的。”
肖运对陈然恨铁不成钢,他年纪大了,膝下又无儿无女,所以一直把又有实力又肯做事的陈然当做自己的亲子侄般对待。
肖运叹气,“等过几年你回来,我也差不多该退了,到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