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般轻颤。
嘴角渐渐却凝起霜色。
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复国大业,通篇未提一句她的安危冷暖,仿佛她只是棋盘上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。
一时之间。
只感觉失望透顶!
“义父!”
她喉间哽咽,将信纸揉作一团。
泪水夺眶而出,在腮边蜿蜒成河。
风杨,蔡邕:“...”
“看完这封回信,想必你会好受一些,这是蔡主簿写的。”风杨道。
貂蝉展开信笺,狼毫书写的字迹力透纸背,字字如刀。
宛若读了一篇毒鸡汤一般同仇敌忾,万分认可。
觉得信中所言,才是为父之道。
更何况。
她也不认为,就凭她就能完成复国大计。
肯定就是为了讨好董卓。
“夫君......”
貂蝉既有委屈,又有感动,更有庆幸。
也不顾其他人在场扑进了风杨怀中。
...
...
暮色如血浸透司徒朱门时,王允展开信笺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......
狼毫泼墨的字迹似带着凛冽杀意。
“卖女求荣”“枉为人父”等字眼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口。
喉间腥甜翻涌,这位素以威严示人的司徒竟踉跄着撞翻博古架,青铜杯铛轰然坠地,惊得满院仆役面色惨白。
“逆女!逆女!”
王允死死攥着皱成一团的信笺,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渗出细密血珠。
檀木案几被他拍得嗡嗡作响,震落的砚台在青砖上洇开墨痕,宛如他破碎的谋划。
贴身家仆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王允。
“主公!既风杨小贼不愿归还小姐,何不昭告天下,让天下人耻笑唾弃!”
王允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,笑声里带着咯血前的嘶哑。
“昭告天下?”
他将信笺狠狠掷在地上。
“我若将此事宣扬,天下人只会信这信中所言——堂堂司徒,竟要拿女儿谄媚国贼!”
家仆噤若寒蝉。
看着主君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此刻凌乱如草,眼角新添的皱纹里尽是颓唐。
王允跌坐在椅上,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,忽然发出一声叹息。
“这风杨......看似山野莽夫,却有如此文才,字字戳中老夫命脉,若再以强硬回击,不等他杀过来寻仇,我这条老命,就要折在这几封书信上了......”
“...”
...
...
第十二日。
嵩山上一处空地。
吕布攥着剑柄大步上前。
“主公!用剑指教两手。”
“那就来吧。”
风杨抬手轻按古锭剑,青铜吞口的兽目泛着冷光。
锵!
漆黑剑身出鞘的刹那,阳光仿佛被吸入剑刃,只留下森冷的寒芒。
砰!
砰!
砰——!
十回合不过须臾,当古锭剑抵住他咽喉时,晨雾正被山风撕开一道裂口。
“爹爹又输啦!”
清脆的欢呼从树后传来。
吕绮玲提着裙摆蹦跳而出,发间银铃叮当作响。
她望着风杨手中的剑,星眸闪烁。
“哥哥这剑比爹爹的快好多!”
吕布抹了把额角的汗珠,长剑入鞘时发出不甘的嗡鸣。
“绮玲,今日爹爹教你......”
小姑娘却是躲到风杨身后,马尾辫扫过他的手背。
“哥哥挥剑的样子才好看,我要哥哥教!”
“...”
吕布望着女儿雀跃的小脸,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笑。
“主公,麻烦你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风杨轻笑。
“报———!!”
近卫猎奇飞驰而来。
“主公,西迁的董卓大军已尽数离开洛阳。”
...
...
第二十日。
阳光漫进雕花窗棂。
风杨坐在檀木摇椅边。
掌心轻轻覆在蔡琰微微隆起的小腹上,指腹能感受到布料下细腻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