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吹过星桥镇的石桥时,蓝归笙正蹲在码头仓库外数集装箱编号。?*天/禧|\小·=说§@网$ ,;追-\最?新%章?-节§#3薄云封从身后递来杯热姜茶,掌心的温度顺着杯壁漫过来,烫得她指尖一颤。
“数到第几了?”他的声音带着笑意,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。
蓝归笙把脸埋进茶杯口的热气里:“三……三十七?”话没说完就被他捏住后颈,像拎小猫似的拽到路灯下。薄云封从背包里翻出条围巾,绕着她的脖子缠了两圈,尾端却故意垂得老长,害她往前走时差点踩到。
“幼稚。”她瞪他,却在转身时偷偷把围巾又紧了紧——那上面有消毒水混着阳光的味道,是他住院时她偷偷洗过的那条。
仓库铁门的锁锈得厉害,薄云封扳了三次都没打开。蓝归笙从口袋里摸出支发夹,三两下就把锁芯捅开,转身时撞进他怀里。他的伤臂下意识地抬起来护着她,绷带蹭过她的脸颊,带来一阵微麻的痒。
“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薄云封的呼吸落在她额角,“开保险箱比开罐头还熟练。”
“小时候总被关在储藏室。”她退开半步,踢开脚边的碎石,“我妈说练会这个,以后就不怕被人困住了。”话音刚落就被他攥住手腕,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旧疤——那是当年撬锁时被铁片划的。
“以后有我在,不用再自己撬锁了。”他说得认真,睫毛在路灯下投出浅影。^r-a+n+w-e¨n!z!w′w′.`c_o`m¨蓝归笙突然想起昨夜在福利院,他疼得直冒冷汗,却还强撑着给她盖被子,结果自己滚到了床底下。
仓库深处堆着生锈的铁桶,薄云封走在前面探路,伤臂在昏暗里一晃一晃的。蓝归笙突然从背后抱住他,把脸贴在他没受伤的那侧背上:“慢点走,我怕。”
他的脚步顿住,声音闷闷的:“怕黑?”
“怕你再流血。”她的声音沾了水汽,“老院长说你昨天换药时,疼得把床单都攥破了。”
薄云封转过身,借着手机电筒的光打量她通红的眼眶,忽然低头笑了:“那你刚才砸周明宇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我会疼?”他伸手擦掉她脸颊的泪,指尖却被她咬住——不轻不重,像只闹脾气的小兽。
“再胡说就咬掉你的手。”她松开嘴,看见他手臂的绷带又渗出红迹,突然把他往肩上一扛。薄云封惊呼一声,伤臂撞在铁桶上,疼得倒抽冷气,却听见她闷声说:“别动,我妈说过,真正的力气,要用来护着重要的人。”
仓库外的月光漫进来时,蓝归笙正蹲在地上给薄云封换绷带。他的伤臂上还留着深可见骨的疤,她用碘伏棉棒轻轻擦着,忽然被他捏住下巴抬起来。
“你知不知道,”他的鼻尖蹭着她的额头,“刚才你扛我的样子,像极了晚晴照片里的眼神。”
“那我像不像你说的那团火?”她故意挑眉,却在他低头吻下来时闭紧了眼。})幻}想?3?姬?¤′ {D更3#£新¤]最-¨全′1他的唇瓣带着消毒水的味道,轻轻落在她的嘴角,像怕碰碎什么珍宝。
远处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,薄云封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她手心——是枚磨得发亮的星形钥匙扣,和她那把开保险箱的钥匙一模一样。
“昨天在钟表行买的。”他耳尖发红,“老板说这叫‘同心锁’,一对两把。”
蓝归笙把钥匙扣套在他的伤臂上,忽然发现那上面刻着极小的字:“归笙的云封”。她刚要笑他字丑,就听见他说:“等这事了结,带你去星桥镇的石桥上挂锁,老掌柜说挂过的情侣都能长长久久。”
仓库的铁门在风里吱呀作响,远处的海面上亮起第一盏航标灯。蓝归笙攥着那枚钥匙扣,忽然觉得那些横亘在过去的仇恨,好像在他的体温里慢慢融化了。她抬头时,正撞见薄云封在偷偷看她,眼里的光比航标灯还亮。
石桥的栏杆上爬满青藤,薄云封举着相机给蓝归笙拍照时,伤臂突然一沉,相机“哐当”砸在石板上。蓝归笙扑过去捡时,发现镜头盖里夹着张纸条——是他昨天偷偷写的,上面列着一串清单:“带归笙吃桂花糕、看老码头的日落、把同心锁挂在最高处”。
“原来你记仇。”她晃着纸条笑,眼角瞥见他耳尖发红,“昨天我说你拍的照片像糊了的粥,你就记到现在?”
薄云封抢过纸条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:“才不是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她捏住腮帮子,他瞪着眼咽下去,喉结滚动时带起绷带下的伤痕,看得蓝归笙突然红了眼眶。
“疼吗?”她伸手去碰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