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到的时候,他看到她腿一软,跪坐在原本种着小树苗的花圃前面。
两棵树苗全都被人拔出烧毁,泥土上只剩一点炭渣。
而祈福牌不知所踪,恐怕变成了地上的某一抹黑灰。
迈动沉重的双腿,边澈慢慢走近姜梨,缓缓弯下腰,朝她伸手,“阿梨……”
刚碰到她肩头,他的手就被用力打开。
“别碰我!”姜梨回头,泪水已经流了满脸。
边澈看到她眼底多了抹怨恨,整颗心忽然就被恐慌包裹。
他单膝半跪到她面前,强硬地握住她双肩,“听我说,这件事不是你和我的错……”
姜梨挥开他的双手,不停流着泪。
为了避开他,她不断往后仰,直到摔在地上。
“别这样,”边澈朝她伸手,极力想抓住什么,“求你别这样……”
这两棵他亲手种下的树苗给了她安慰,让她稍微原谅了关于孩子的一些事。
现在树苗没有了,她对他的怨恨和责怪会不会卷土重来?
“你听我说,”边澈喉咙发干,眼尾泛红,不停追着她,“新树苗会有的,孩子也会再有的,什么都不会变,只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……”
姜梨推拒他的手,整个人不停往后缩,一直哭着摇头,“别碰我,别和我说话,我不要听!”
边澈心口像是针扎一样疼,他一把抓住她手腕,强硬地把她拖进怀里,就跪着的姿势牢牢抱住。
他不顾她的挣扎,在她耳边哽咽,“别迁怒我好不好,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,我也会心疼和难过……”
姜梨闭上眼睛,任由眼泪流下,“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,已经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边澈手臂收得更紧,急切道:“你还有我,你看看我,我一直在啊。”
姜梨没有回应。
很久之后。
她睁开红肿的眼睛,在他怀里异常平静地说:
“阿澈,你放了我吧。”
在三坊病了一场,刚才又哭过一场,姜梨筋疲力尽,声音浅淡。
“在你身边,我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平静。”
她很早就想放弃了。
她实在太累了。
边澈浑身一僵,仿若石化。
片刻。
他哑声开口:“给我一点时间,求你了。”
姜梨问他:“还记得在国外的时候,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
她要是再想走,他不能拦她。
边澈试图挣扎,“你这是迁怒,我没有犯错,不能算数。”
闭上眼睛,姜梨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