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顾司忱看见温久的眼泪,心里就莫名的烦躁。.8*6-k.a,n~s-h*u*.′c\o.m¨
他接到医院的电话,说温久的伤口有崩裂的迹象,有人往她腹部捶打,或者使劲揉搓的迹象,才会导致她术后大出血。
他接到电话的时候,温久已经被推进手术室里去了。
顾司忱当即给钱妈妈打了电话,问是怎么回事。
钱妈妈说,“我就下楼打个饭的功夫,回来就看见她昏迷不醒,床单上面渗出很多血迹。我就赶紧叫医生了,那时候她还有点意识,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叫医生,反而是问我程医生怎么还没来……至于说有人捶打她的腹部,这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。我问过护士,在我下楼期间,没有人来过病房。”
顾司忱听到这番话,脑子里立马就有了结论,自然是没人去过,也没人去捶打按压她的肚子。她故意整出这些动静,都是为了吸引程淮过来。
顾司忱站在病床边,视线冷凝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温久,“怎么?以为我是程淮?”
所以刚才才拉着他的衣角,露出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。待看清楚是他之后,又立马被打回原形,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。
呵。
她的演技,烂到家了。
“……”温久闭着眼睛,他那些话如锋利的刀子,狠狠扎进她心里。\x~x`s-c~m¢s/.?c·o¨m?
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,不要在意……这个男人是宋轻雨的丈夫,他是站在宋轻雨那边的,他也是她的仇人!
她不必去在意他的话,一个字都不要去听!
“想用这种手段吸引谁?故意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兮兮的,是想演给谁看?嗯?想博取谁的同情?程淮?还是我?”
“……”温久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慢慢捏起,随他吧随他吧,随他怎么说吧。她就不要听就好了。
她的沉默落在顾司忱眼里,却成了一种挑衅。
顾司忱磨了磨后槽牙,“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,我就拿你没办法了?我警告你,这是最后一次!倘若你再作死,那我会成全你。”
温久眼睫轻轻一抖,心中愤恨交加。
她作死?
她一直都很想好好的活着,是他们不给她安生日子过!
反抗也好,顺从也好,哪怕是趴着苟延残喘的机会,他们都不曾给过。
宋轻雨变着法地折磨她的时候,顾司忱也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。
他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?
她那么努力地想活,他们偏不让!
最该死的,就是他们!
耳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,接着温久感觉下巴一紧,痛感传来,她还没来得及反应,人就被一只手拎了起来。+x\d·w¨x.t^x,t¨.`c?o-m,
她下意识地睁开眼,对上的是顾司忱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眸,“程淮下月初八订婚,请柬已经送到我手里了。金童玉女,门当户对,天作之合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,狠狠砸在温久心上,“所以,收起你的痴心妄想!别再去招惹他,也别想用手段试图引起他的注意!他不欠你什么,更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,听懂了吗?”
顾司忱说这些,就是为了让她对程淮彻底死心,这本来就不该是她能够妄想的。
他是在帮她认清自己,认清现实。
他不觉得这很残忍,相反,温久应该感谢他。
他以为,他说出这些话之后,能看见温久的痛苦和挣扎。
然而,她没有。
她的反应出奇的平静,甚至眼神里也没有一点波动,甚至在他说完之后,她还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顾司忱才不相信她真的死心了,她这样面无表情,肯定又在谋划着什么。
这个小哑巴,心机深沉得很。
——
温久在医院住了三天。
这三天她不在眼皮子底下,宋轻雨的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晚上顾司忱在煮咖啡,宋轻雨洗了个澡,换上真丝睡裙,站在厨房里给他煮咖啡。
细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,沉稳,带着熟悉的节奏。
宋轻雨的心跳漏了一片,随即涌上难以抑制的雀跃。她刻意放缓动作,让真丝裙摆随着她细微的调整,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漾出更诱人的弧度。
果然,顾司忱从身后贴了过来,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,自后面环住了她的细腰。
“九九……”他的嗓音低沉暗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