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蕴洁叹气,“你不懂,我们三个很早就玩在一起了,齐雪她……”
忽然想到跟闻杰说不清,她也没心思解释。_完/夲_鰰?颤¢ \已`发+布_最.欣′彰.劫~而且,她的失落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,那是源于对结局的误判——如果早知他俩最后成不了,自己当年干吗不主动向常昊泽表白呢?乘年轻还有余勇,乘他对齐雪感情还没那么深的时候。
也许会失败,可不去试一次,心里终归是不甘心的。
而在经历过赫曼之后,她正变得越来越世故,倒不是为了谋求利益,更多的是自我保护、免于被伤害。所以,即便和常昊泽在一起的可能性又出现,但如果对方不主动,她是打死也不会贴上去的。
“总之,她不该背叛我们的友谊。”
丁蕴洁沉下脸,又干掉一杯烈酒。
乘她喘息的当儿,闻杰赶紧给她倒了杯橙汁,一边倒一边偷偷朝对面瞟上一眼,但见她双眉倒立,像小猫拱起腰,随时准备发作,忙笑道:“先喝杯甜的缓缓,酒过会儿再喝,想喝多少有多少。”
“猫”立刻收起攻击姿态,浑身的毛像给捋顺了,眼睛眯着,嘴巴微微尖起,神情舒畅而满足。?我-的¨书!城+ ′追+醉`薪/蟑′結_
闻杰暗笑,这猫还真好哄。
“你这位朋友不就是和常昊泽分手了嘛,又没说不跟你做朋友。”
丁蕴洁说:“他俩是最不可能拆散的,也拆了……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。”
“既然不知道,就干脆别去想,开开心心往下过多好。”
她朝他笑,眼角弯弯的,柔软湿润,“那你教教我,怎么才能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活着?”
闻杰下巴一扬,“简单!你每天早上醒过来,先想想今天干什么能让自己高兴,然后就去干!”
“可我每天早上醒过来,第一件事是担心今天上班路上会不会塞车。”丁蕴洁撇了下嘴,“所以了,开心生活是有前提的,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经济基础去任性……也不对,姚董就比你有钱,可她还不是跟我们一样,每天起早贪黑地忙——那句流行的话是怎么说的?”
酒精在身体里蔓延,思路阻滞,丁蕴洁绞尽脑汁回忆,“如果……你,觉得,日子过得很轻松,必定……是有人在默默地替你……遮风避雨。\w!z~s+b,o.o*k*.^c¢o_m/”
最终,她喝得烂醉如泥。
结完账,闻杰想扶她出去,却被一把推开。
“我没醉!”
她走路晃荡,不时绊到桌椅腿儿,闻杰胆战心惊跟着,在她跌倒前的一瞬拽住她,然后迅速松手,免得她朝自己发火。
闻杰的车就停在门口,丁蕴洁倒还认识,握住后门把手,拼命摇晃几下,打不开,便暴躁地嘟噜,“快解锁啊!”
其实早就解锁了。闻杰也不多话,走过去替她把门拉开,丁蕴洁嘟嘟哝哝爬进去,直接在后座上睡下了。
她是趴着的,闻杰给她脸颊下塞了个靠垫,好让她舒服些,又俯身问:“你家在哪儿啊?”得到一句口齿不清的抱怨:“别烦我!”
闻杰坐进车里,启动车子,但没马上走,拧眉好一番踌躇。
要弄明白丁蕴洁住哪儿一点不难,打个电话就知道了。但他不想那么做,最终,他决定带她回家。
他开着车,觉得自己像个劫持犯,不是说他从未深更半夜带女孩回过家,但那些女孩即便流露出醉意,多半也是装的。他在她们面前,尽管微笑着,也表现体贴,精神上却永远保持三分警惕。
他防着她们,防着各路女人,仿佛已是本能,哪怕是在舒蓓蓓面前。他从不认为女性是柔弱的,反正他碰来碰去,都是目的明确、意志坚定的女人,他说服不了她们,改变不了她们的意志,只能试着尽力避免不被她们索求自己不愿给予的东西。
但丁蕴洁不一样,当然她清醒的时候也是非常强硬的,那种强硬却更像一件不合身的盔甲,她穿着不过是一厢情愿地想借此把麻烦吓跑。而她似乎也没什么明确目的,无论工作还是生活,都散漫无序,随波逐流。
闻杰和她谈不上有多熟悉,可她竟然就在他面前喝醉了,醉得这么彻底。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,他想。
她对他没什么特殊想法吧?她甚至都不见得会经常想起自己,闻杰倒是时不时会想到她,想到她在酒吧被人泼了一身酒后,那迷惘无助的表情,正是那表情打动了他,激起了他的保护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