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举手之劳,家里养着那么多工人,多一个小姑娘吃饭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陈砚秋让伙计带婉婷回去找沈妈,拿几件干净的衣服,先跟着太太身边听候安排。婉婷开心地谢过陈砚秋,跟着伙计走了。
陈砚秋刚回到家,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。他拿起听筒,电话那头传来李福居的声音:“陈老爷,实在对不住啊!刚才伙计们有眼无珠,冲撞了您,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。为表歉意,明天晚上我在李楼摆下谢罪宴,还望陈老爷赏脸。到时候,三井洋大左也会亲临。”陈砚秋皱了皱眉,心中暗自思忖:这李福居又在搞什么鬼?但表面上,他还是笑着说道:“赔罪不敢当。李爷开口,那是我的荣幸,我一定准时赴宴。”“哈哈,有陈老爷和三井洋大左撑场面,那是我们李府的幸事。明天我一定亲自恭候大驾光临。”李福居在电话那头谄媚地说道。
陈砚秋挂断电话,心中隐隐不安。他知道,李福居这次摆宴,肯定没安什么好心。但到底有什么阴谋,他一时也想不明白。
此时,婉婷洗完澡,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袅袅婷婷地走到陈砚秋身边,说道:“老爷,太太找您有事。”陈砚秋看着焕然一新的婉婷,不禁感叹人靠衣裳马靠鞍。现在的婉婷,气质出众,和刚回来时判若两人。他微笑着说道:“知道了。”
陈砚秋来到婉瑜的房间,婉瑜斜靠在床边,见他进来,轻声说道:“砚秋,上次跟你说的纳妾的事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咱们大家族就茗叶一个孩子,你也该为陈家的香火着想了。”陈砚秋坐在婉瑜身边,握住她的手,温柔地说道:“夫人,这件事就别再提了。茗叶聪明懂事,将来定能成器。我们花费那么多心血送他出国留学,就是希望他能有一番作为。至于纳妾,我从来没有想过。”
婉瑜听了,轻轻叹了口气,转过身去。她心里明白,陈砚秋之所以不肯纳妾,是因为一首对她心怀愧疚。那年,陈砚秋去十六铺码头新店开业,婉瑜担心他的安危,坚持要跟着去。结果,在送货途中,他们遭到了小人的暗算。婉瑜为了救陈砚秋,舍命挡了一刀。虽然请了最好的大夫,保住了性命,但却伤到了筋,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。从那以后,陈砚秋对婉瑜更加体贴入微,始终不肯纳妾。
陈砚秋看着婉瑜落寞的背影,心中一阵刺痛。他轻轻拍着婉瑜的背,安慰道:“夫人,你放心。我会请朋友找最好的中医给你治疗,中医不行,就请西医。要是国内治不好,我们就去国外。我们开着药行,有的是办法。”婉瑜没有再说话,默默依偎在陈砚秋的身边,闭上眼睛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
第二天清晨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陈家的宁静。沈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开大门。只见一个身着租借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门口,一顶鸭舌帽斜戴在头上。沈妈一看,连忙大声喊道:“老爷,扬钱队长来了!”说着,她侧身让扬钱进去,一边喊着,一边朝里屋跑去。
扬钱大摇大摆地走进陈家,嘴里还哼着小曲。一进门,他就扯着嗓子喊道:“姐夫,你让我办的事,我给办妥了!那几个赵家闹事的,全让我扔进巡捕房了,他们再也不敢来闹事了。”陈砚秋从楼上缓缓走下来,看到扬钱,脸上堆满了笑容:“小扬,你来了。快坐快坐。”说着,他顺口吩咐管家锌敏:“去跟婉瑜说一声,她弟弟来了。再拿二十个银元给小扬,当活动经费。”管家应了一声,转身退了出去。
扬钱翘着二郎腿,抽着雪茄,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姐夫,我觉得赵家那帮人就是跳梁小丑,首接斩草除根得了,省得夜长梦多。”陈砚秋坐下来,喝了一口沈妈端上来的茶,缓缓说道:“赵家的人大多也是苦命出身,虽然做着打家劫舍的生意,但现在社会动荡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能不得罪的人,尽量别得罪。大家日子都不好过,你也要收敛点,别到处耍威风。”“知道了,姐夫。我会注意的。”扬钱满不在乎地说道。
这时,婉婷推着婉瑜从里屋出来。婉瑜笑着说道:“扬钱,我在里屋都听到你大嗓门了。”扬钱连忙站起来,笑着说道:“姐姐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这嗓门就是大。”说着,他偷偷瞄了一眼婉婷,惊讶地问道:“姐夫,你什么时候纳的这么漂亮的妾?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,太不够意思了吧。”
还没等陈砚秋开口,婉瑜就笑着说道:“你姐夫要有这个心思就好了,那我也就放心了。这位是婉婷,兵荒马乱逃难出来的,碰到你姐夫,就给带回来了。让她照顾我起居,这样沈妈也能轻松点。”扬钱听了,尴尬地挠挠头,伸手向婉婷说道:“婉婷小姐,刚才冒犯了,不好意思。”婉婷微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