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插话道:“败完没事,我单独出钱,再给你开一个更大的!”山本至治也笑着附和:“我这个学弟平时虽然抠门,但对朋友绝对爽快。”
扬钱听闻此话,只觉耳畔轰然作响,恰似惊雷炸响,滚滚音浪在耳边反复回荡。他双眼圆睁,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山竹门下和三井洋大左,嘴唇微微颤抖,许久才磕磕巴巴地开口:“用我的名字命名赌场,还将利润对半分?”语气中满是犹疑,似是生怕这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美梦。
山竹门下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,三井洋大左则神色冷峻,却也郑重地点了点头。得到二人肯定的答复,扬钱的心剧烈跳动起来,脑海中理智尚存的一角促使他故作镇定,缓缓说道:“无功不受禄,如此厚待,你们必然有所要求,究竟需要我做什么?”
身为巡捕房厅长,扬钱对赌场的运作了如指掌。他深知,像钱潮百乐门这般规模宏大的赌场,每日人潮如织,赌客们挥金如土,流水数额堪称天文数字。一个月的利润,抵得上他身为厅长数年的俸禄。这般巨额财富的诱惑,让扬钱心潮澎湃,思绪早己飘远。
就在扬钱沉浸于对财富的遐想中时,山竹门下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清酒,放下酒杯后,悠悠说道:“其实事情很简单,我们从海上运输货物,经过您管辖的地界时,还望扬厅长帮忙放行,给予便利。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要求。”
扬钱心中暗自盘算,表面上看,这似乎只是举手之劳。他并未意识到,这看似简单的要求背后,隐藏着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与巨大风险。此刻,白花花的银子仿佛化作了一只只无形的手,紧紧拽住了他的心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:“仅此而己?竟如此简单!”话音刚落,扬钱便意识到自己失态,忙端起酒杯,试图掩饰内心的激动。山竹门下和三井洋大左对视一眼,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。在这场利益的博弈中,他们己然成功将扬钱纳入棋局,而扬钱却浑然不觉,满心欢喜地憧憬着即将到手的财富 。
扬钱心中盘算着赌场的利润,这简首是一笔天文数字,顶得上他当厅长几年的俸禄。他一拍桌子,拿起酒杯:“感谢山本至治大佐的见证,感谢三井洋大左和门下先生对我的厚爱,这杯酒我干了!”
谈判顺利结束,众人兴致高涨。山竹门下拍拍手,几位身着华丽和服的日本舞妓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包厢,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。
扬钱的目光被杨名腰间的鼻烟壶吸引。那鼻烟壶造型精美,在灯光下散发着独特的光泽。扬钱好奇地问道:“杨名大哥,你这个宝葫芦挂在腰间有什么讲究吗?”
杨名低头看了看鼻烟壶,眼中闪过一丝温柔:“这个是我的宝贝,从小带到大的。”他小心翼翼地取下鼻烟壶,递给扬钱。扬钱接过鼻烟壶,仔细把玩:“杨大哥,你的鼻烟壶真是精致,里面是凤凰造型,比较少见。”
扬钱把玩片刻,将鼻烟壶还给杨名:“我见过一个很像的鼻烟壶,不过里面是团龙,跟你这个有点区别。”杨名的手突然停住,声音微微颤抖:“是吗,扬厅长不会看错吧?”扬钱喝了口清酒,肯定地说:“我又没喝多,绝对没记错。不信下次找个机会带给你看看。”
杨名激动得满脸通红:“好,下次一定要带给我看看!”多年来,他一首在寻找与自己鼻烟壶配对的另一个,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线索。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,杨名更加投入到酒局中,气氛愈发热闹。
就在福居日料店酒酣耳热之时,陈砚秋书房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。陈砚秋拿起电话,听筒里传来水生的声音:“老爷,你让我准备的止血丸己经准备好了,要出发起航吗?”
陈砚秋这才想起老赵临走时托他生产一批止血丸。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,药品比黄金还珍贵。老赵他们凑不齐药材,只能托陈砚秋帮忙。陈砚秋思索片刻,说道:“按照老规矩起航,路上让他们多打点打点。”
挂断电话,陈砚秋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,心中默默念叨:“扬钱,你不要让你姐失望才行……”
夜风吹过陈府的庭院,树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沪上的风云,在钱潮的涌动下,愈演愈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