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市场上面的三七都在你手上？”山竹门下爽朗地笑道：“陈老，你太高看我门下了，只是碰巧看到你的伙计在采办三七，随便问问而己。”“哦，这样啊。我还以为我简单了，首接找门下先生把缺的药材全部凑齐呢，省得我到处乱跑。”门下随即开口说道：“陈老，晚上赏脸来李福居楼，三井洋大左宴请。”我随即说道一定赴约，随即挂断了电话。

这么大阵仗采购三七，血竭怎么可能瞒得过日本人呢？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应那么快。就在我思绪纷飞之际，电话又响了起来：“老爷，昨天晚上我的兄弟跟着几辆卡车分别从景阳路 78 号的胺井药行使出，确认过是仁丹膏，而且青帮卸下的仁丹膏也是放在这个药行的。而且我还托里面的装卸工打听了一下，今天晚上还会有卸货的情况，具体时间不太清楚。”我听完水生的话，开心地说道：“水生，太感谢你了。我知道了。”随即水生又说道：“我也找人打听了一下，这个胺井药行的幕后老板是黑龙会的山本至治。”我心中暗叹，都真是老朋友啊，不是冤家不聚头，随即开口说道：“知道了。”随即挂断了电话。

随即，我拿起大褂，走出陈府，拦了一辆黄包车，前往河南路清雅杂货铺。刚到地方下车，在卖报小童那里买了一份当天的《申报》，然后走进杂货店，对伙计说道：“我找王掌柜。”随即伙计去里面把王掌柜叫了出来，王掌柜疑惑地看着我，我开口说道：“老家托人来拿十斤醋，要亲手烧制的。”王掌柜一听，立马明白了，惊觉地说道：“十斤没有两斤有。”我随即把手上的《申报》拍在桌子上，王掌柜立马客气地说道：“我带你里面挑选最好的醋，外面你照看着。”伙计应声回答道。此时的我，跟随着王掌柜七弯八拐地来到一个很破旧的小屋前面，看西下无人，便被带了进去，我看到正在里面看报纸的老赵，开心地说道：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随即王掌柜退了出去。老赵放下手中的报纸，说道：“陈老，办事效率那么快，让我都自愧不如。”我随即说道：“赵老，你就不要取笑我了。”随即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，我把晚上的计划跟老赵说了一遍，然后慢慢退出了小屋。而老赵则叫来了小顾，说道：“晚上带上所有人在景阳路 78 号胺井药行埋伏，等待我的命令，你先去侦查一下。”小顾领命而去。

景阳路 78 号的黄昏，裹着咸腥的水汽，药行仓库的青砖墙爬满了苔藓，宛如一张发霉的陈年宣纸。锈迹斑斑的日军卡车歪斜地倚靠着梧桐树，树皮剥落的碎屑簌簌地落在挡风玻璃上，树影透过那龟裂的车窗，在扬钱佝偻的脊背上投下破碎的菱形光斑，仿佛是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深深印记。

他蜷缩在驾驶座里，喉结艰难地滚动着，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在无声地挣扎。三天未洗的头发打着绺，草屑缠绕在油腻的发间，胡茬里嵌着乌黑的煤渣，仿佛是他经历了漫长岁月洗礼的见证。粗粝的指节捏着麸饼，麦麸的粗糙质感扎得他的掌心生疼，碎屑顺着那磨破的军装袖口簌簌地坠落下来，在泛着汗酸味道的座垫上积成了一层暗黄的粉末，仿佛是他生活的艰辛与无奈的具象。发动机早己停止了运转，金属外壳散发着冷却后的腥气，唯有那咀嚼麸皮的细碎声响，与远处码头货轮的汽笛声相互交织，在这死寂的空气中微微震颤，仿佛是世间唯一的声响。

远处李福居楼的灯火通明，映得街角仁丹膏的霓虹招牌格外刺目，而暗处的景阳路 78 号，正如同一只潜伏的野兽，静静地等待着子时的致命一击，仿佛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，即将席卷整个上海。

我从老赵那里出来，看了一下怀表，时间差不多了，便在路边拦了一辆黄包车，前往老地方咖啡店。看到熟悉的皮特先生坐在那里，我礼貌地上前握手道：“亲爱的皮特先生，好久不见，如隔三秋啊。”皮特立马站起来，说道：“老朋友，我知道你没有改变口味，我做主给你点好了咖啡。”我笑笑说道：“皮特先生还没有忘记我喝什么口味，不容易啊。”随即坐下，品了一口咖啡，随即说道：“咖啡还是那么好喝。”我随即看了一下服务员，说道：“美女还是那么漂亮。”皮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，说道：“陈老现在变得幽默风趣多了。”我随即说道：“人肯定会变的嘛，怎么会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呢？”皮特喝了一口咖啡，说道：“亲爱的陈，你找我来不会只是叙旧喝茶吧？”

我随即说道：“皮特先生，日军的租借迷雾计划太厉害了，我估计需要使用你当时签发的签证，应该没有问题吧？”皮特随即开心地笑道：“肯定没有问题，只要在我离开中国之前，都有效，你放心吧。”我随即开口说道：“那就好。”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