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她才缓缓说道：“这个问题我还真从未想过，我觉得应该会遵照家里的安排，联姻嫁给军阀做太太吧。”婉婷接着说道：“那您有没有想过，在如今这兵荒马乱、割据纷争不断的世道，您能稳稳地坐稳这个姨太太的位置吗？他要是再娶更年轻的姨太太，您又该如何处理这些复杂的关系呢？”明如和大家都被婉婷的话惊到了，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，但又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。

婉婷环顾大家一眼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没有始乱终弃的前夫，哪有现在默默陪伴在侧的李善呢？没有对比，怎能看出其中的伤害？也许您觉得曾经很苦、心中不服气，但您有没有想过，雨过天晴之后，没经历过黑暗，又怎能渴望那黎明的曙光呢？”大家被婉婷的话深深触动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。明如仿佛瞬间卸下了千斤重担，她轻轻擦了一把眼泪，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：“妹，你说得太有道理了！从现在起，你就是我明如的亲妹妹。你说得对，没有过去的那些，我怎么能遇到现在的李善？没有当初重新振作起来的勇气，我就不会来到这里，不来这里又哪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妹子。这一切都是因果轮回，虽不一定是最好的安排，但一定是最适合我的。”说完，她一仰脖子，将杯中酒全部喝完。

此时的婉婷也己有了几分醉意，话匣子一旦打开，便开始倾诉起自己的心里话。她指着茗叶说道：“这里只有茗叶知道我的事情。我原本也是在一个大家庭里长大的孩子，原本有着一个不错的家庭。可我爸染上了福寿膏，将家产挥霍得一干二净，最后还把我妈卖进三福班做最底层的妓女，就为了他能抽上一口大烟。我对福寿膏简首痛恨到了极点。我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，发誓宁可饿死也不会再回去看他那令人憎恶的嘴脸。”说完，她又一杯白酒下肚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，许久都没人说话。

过了一会儿，明如轻声说道：“看来你也是个苦命之人。跟你相处这么长时间都没听你讲起过身世，而且茗叶一首叫你小妈，我们也不好冒然询问。”婉婷看了一眼茗川和茗叶兄弟俩，说道：“茗叶是我姐生的孩子，我算是填房。但老爷对我很好，我也从未计较过这些。茗叶我一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，老爷和我从来都没有偏心过。”

茗叶感动得眼眶泛红，说道：“我小妈人特别好，总是自己默默吃亏，从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。她对我就像亲生母亲一样，视如己出。她经常告诉我们的一句话就是‘一家人不说两家事’。”说着，茗叶激动地拿起酒杯，非要和婉婷干一杯，然后一仰头，一口气喝完杯中酒。婉婷也毫不犹豫地一口干完，接着说道：“姐，要说心里没一点怨气那肯定是假的。但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幸福，前半生享受过荣华富贵，中年经历了困苦磨难，晚年又收获了温暖幸福，这不就是人生嘛。我现在真的很知足。”大家都对婉婷的话点头表示认可，纷纷说道：“知足常乐。”

这时，茗川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，也是第一次听到妈妈和哥哥如此掏心掏肺的话语，不禁热泪盈眶。他说道：“哥，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，从来不会因为我是庶出就对我另眼相看。在我心里，你永远都是我学习的楷模，是我成功道路上的引路人。我一定要像你学习。”说完，他跟茗叶碰杯，然后猛地一口气喝完一杯白酒，辣得他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，那滑稽的表情让大家看着都忍俊不禁，哄堂大笑起来。

此时，正啃着两个猪蹄的如烟含糊不清地说道：“我可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故事，我觉得人活着没心没肺的多好，天天有的吃，这日子多幸福啊。”李善嗔怒道：“你就知道吃，别人知道的是我养女儿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头猪在家里呢。”明如一听，上去就扭住李善的耳朵说道：“你说她是猪，那你不就是公猪，我岂不是没人要的老母猪了？好呀，现在你还会拐弯抹角地骂人了。”李善赶忙连连求饶道：“夫人我错了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是你理解错啦。”明如拧得更紧了，说道：“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鸡蛋里挑骨头了，说我文化水平太低了？”大家被他们这别具一格的打情骂俏逗得前仰后合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
婉婷笑着说道：“姐，好了，给李师傅留点面子，要收拾回去床上关了灯好好收拾。”明如一听，脸瞬间红了起来，赶忙放开李善说道：“这次就暂且饶了你，回去床上看我怎么好好修理你。”大家被明如这话逗得更是笑得合不拢嘴，整个饭店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
酒宴就在这有说有笑、热闹非凡的氛围中慢慢推向高潮，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，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无比开心的微笑，那是真情毫无保留地流露、人与人之间毫无隔阂的笑容，这温暖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