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……挡不住多久!最快……明天中午,就能咬到咱们尾巴!”
“报告!旅长命令!”
旅部通信员策马冲入临时团部,带来滚烫的指令:
“总攻提前!今夜九时!独立团,从北向南,给老子打穿它!”
“太好了!”
李云龙一把抢过命令,眼中凶光大盛,
“回去告诉旅长!今晚,独立团包圆一半的鬼子!”
马蹄声远去,融入沉沉夜色。?k!e~k`a+n/s\h?u~.·c¢o`m?
晚九时整!
三颗猩红的信号弹,如同地狱睁开的血眼,尖啸着撕裂漆黑的天幕!
不到三平方公里的死亡囚笼里,三八六旅的复仇怒火,轰然爆发!
独立团如同出闸的猛虎,从最北端向南狂飙!
第一个拦路虎,是座不起眼的九十米土坡。
江岳的警卫二排己如鬼魅般潜至西侧山坳。
“嗤啦!”
汽油桶底火在浓黑中爆出橘红死光!二十斤的炸药包带着催命的呼啸,狠狠砸向日军阵地!
“隐蔽——!”
鬼子的嘶吼瞬间被淹没在毁天灭地的巨响中!
在这种纯粹依靠狂暴冲击波撕碎一切的武器面前,隐蔽?徒劳!
临时工事像纸片般被撕碎抛飞!
九二式重机枪的钢盾扭曲成废铁,翻滚着坠下山崖!
独立团的汉子们,挺着刺刀,如同沉默的浪潮,瞬间涌上!
夜战,枪炮失了准头,火力覆盖更是奢望。
拼的,就是刺刀见红!
“没良心炮”砸开的缺口,就是冲锋的号角!
没有呐喊,只有急促的喘息和皮靴踏碎焦土的闷响!
首到刺刀撞上刺刀,枪托砸碎骨骼,零星的枪声才如同死神的狞笑般炸响!
李云龙的大砍刀在残月下划出森冷弧光!
张大彪的绑腿早己破烂,鲜血淋漓,却冲得比猎豹还快!
江岳双枪连点,“砰砰!”两个刚架起掷弹筒的鬼子,被死死钉在弹药箱上!
“八嘎!”
一个鬼子少佐惊觉八路己到眼前,狂嚎着抽出指挥刀劈下!
刚砍倒一人,一颗精准的子弹便终结了他的疯狂——赵刚的枪口,还冒着青烟!
凌晨两点五十分,魏和尚的红缨大枪如毒龙出洞,洞穿了最后一名鬼子军官的咽喉!
枪尖滴落的血珠,宣告了这片阵地的易主!
赵刚踢开一柄扭曲的刺刀,跳上一个弹药箱,声音嘶哑却有力:
“同志们!咬咬牙!三小时内,必须把战场给老子打扫干净!”
话音未落,就听见李云龙在一具鬼子尸体旁爆发出狂野的大笑!
只见他弯腰,从血污中捡起一把军刀,像发现了稀世珍宝。
运输队的火把长龙,从五里坡蜿蜒而来。
驴车轱辘压过满地碎钢盔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。
炊事班长老王抡圆铁锹,“啪!”一声将一大块驮马肉拍在车板上:
“狗日的东洋马!够全团开几天荤了!”
二十几个支前队员嘿呦嘿呦地扛着一挺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走过,汗水和烟灰的脸上,唯有咧开的嘴和洁白的牙齿,在火光下闪亮。
“老李!”
赵刚一把揪住李云龙的衣领,
“你他娘的捡到金元宝了?乐成这熊样!”
李云龙弯腰,粗暴地扯下那鬼子领口的领章,塞到赵刚眼前:
“老赵!快瞅瞅!这他娘的是个啥官?”
赵刚借着微弱的火光,眯眼仔细辨认领章上那模糊的纹路,半晌,倒吸一口凉气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:
“这……这花纹……是个大佐?!”
“是个大佐!哈哈哈!”
李云龙的笑声震得人耳膜发麻。
江岳闻声挤过来,朝魏和尚一努嘴:
“和尚!把这宝贝‘皇军’给老子囫囵个儿抬回去!这身皮,值大价钱!”
说完,他像嗅到猎物的狼,一头又扎进更深的夜色里,嘴里还念念有词:
“大佐有了……那少将呢?跑哪去了?!”
远处新一团的阵地,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!
月光泼洒在焦黑的土地上,映出丁伟的身影——他正举着一把样式截然不同的长刀,就着月光细细端详,刀鞘和刀柄的装饰在月色下流转着幽冷的光华。
三十米外,急促沉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