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运输的事,我来解决!”
江岳的声音斩钉截铁,在幽暗的山洞里激起回响,仿佛给焦虑的空气打了一剂强心针,
“但产量!你们必须给我拉上去!缺什么?说出来!只要能快,刀山火海我也去趟!”
张文书布满油污的手指立刻掰了起来,每根指头都像一根沉重的钢条:
“电!缺电!冲床!至少三十台标准车床!少一台,产量都卡脖子!”
刘工推了推滑落的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凝重如铁:
“指望那台柴油机?杯水车薪!柴油比金子还难弄!煤……倒是有,可烧煤发电的烟囱,就是给鬼子飞机点天灯!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,
“防空阵地,必须先立起来!”
江岳盯着地图上代表王家沟的那个点,眉头拧成了疙瘩:
“那就把烟囱给我插到山那头去!挖长烟道!搞个小煤电!”
“办法是好,可这工程量……”
刘工的声音里透着巨大的压力。/x·1·9?9-t^x′t+.+c,o_m¨
“呼——”
一股凛冽的山风猛地灌入洞窟!
油灯的火苗“腾”地窜起半尺,疯狂摇曳!
江岳的身影被瞬间放大、扭曲,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巨魔笼罩了整个洞顶!
“刘工!”
江岳的声音穿透风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
“带五人小组,立刻去王家沟!后天晌午前,我要看到整体布置图!精确到每一寸岩层!”
他的目光倏地转向张文书,锐利如刀,刺向他乌青发黑的眼窝:
“告诉柱子!柴油,给我想办法搞!再要二十个手脚麻利、脑子灵光的学徒!立刻办!”
“是!”
张文书下意识挺首腰板。
“连长,”
他忽然想起什么,眼中闪过一丝兴奋,
“那八八炮……您还没亲眼看过吧?趁着天黑,打两炮试试?”
江岳一怔:
“炮?装哪儿了?”
“外面小树林!用麻袋缝了罩子,捂得严严实实!”
“走!”
江岳抬脚就要往外走。+飕¨嗖*晓`税.旺? ,已/发·布-最/歆.璋~結`
“慢着!”
刘工的声音带着心疼的颤音,
“最多……两炮!炮弹!造一颗难如登天!打一发就少一发啊!”
江岳猛地刹住脚步,像是才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:
“等等!有件事忘了宣布!”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两人,
“张文书、刘工,还有黑云寨这里所有的家当、所有人!从今天起,划归独立纵队装备大队!你们,现在是我江岳的人了!”
“独立纵队?装备大队?”
张文书和刘工面面相觑,一脸茫然,
“这……以前没听过啊?”
“咱们独立团打了大胜仗!上级特批,扩编为独立纵队!李团长,现在是纵队司令!我,江岳,任装备大队长!以后,天塌下来,我顶着!地陷下去,我填!有什么困难,首接找我!”
江岳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豪气与责任。
刘工脸上的凝重瞬间被巨大的兴奋取代,连炮油味都掩盖不住那份激动:
“走!打炮去!江大队长!您想打几炮,就打几炮!”
“不行!”
刘工又猛地清醒,心疼地叫道,
“就两炮!天王老子来了也只打两炮!”
轰!轰!
两声沉闷的巨响撕裂了黑云寨的夜空,震得山岩簌簌落灰。
火光在炮口一闪而逝,映亮江岳紧绷而专注的脸。
震撼!精准!刘工这帮人,是真有两把刷子!炮身完好,瞄准镜清晰,训练手册齐备,更让江岳心惊的是——那堆积在角落的木箱里,竟赫然码着两百多发黄澄澄的炮弹!
硝烟还未散尽,江岳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:
“炮,就放在原位!不用拆!运输的事,交给我!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芒。
夜色是最好的掩护。
当确信西下无人,江岳的手无声地抚过冰冷的炮身。′1+4?k,a^n?s?h*u/._c!o~m?
下一秒,那门沉重的八八炮,连同旁边几箱关键的炮弹,竟如同被黑暗吞噬般,凭空消失了!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只有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