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娘莫怕。`1.5\1′x_s.w\.,c,o~m?”
一道温润的男人嗓音响起。
“等我写完这封信,咱们立马离开这里,到了并州,我们便不用再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了。”
单单听这声音,席莱自动给仵作脑补了一个温文尔雅,风度翩翩的古代公子哥形象。
“都这种时候了,你还有心思写信……”女人的声音微微颤抖,“王贤己经死了,下一个怕是就要轮到你了……你不在乎自己的命,难道连我的也不在乎了,你想让我跟着你一起殉命?”
“我怎么舍得你受苦?”男人道,“关娘,你先走,带着东西去马车上等我。”
“走?我才不是那薄情寡义之人。”关娘苦道,“难道你也打算自己去死,把我一人丢下,继续守寡?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没良心……”
看来这关娘是个寡妇……
席莱愣了愣。
寡妇和仵作原来真有私情!
郑易的推测竟然是对的?!
讶异之余,席莱不禁奇怪。
听二人对话,仵作的确另有身份,但不是断头鬼。
那真正的断头鬼现在又在哪里?
屋内安静了片刻。
紧接着,火光灭了。
感觉屋里的两个人马上就要出来了,席莱和段韶二人苟腰,沿着墙根缓缓向墙的另一侧移动。-k/u`n.l,u^n.o*i*l,s\.¨c·o+m·
一拐弯,和同样鬼鬼祟祟的雷辰迎面撞上,来了一场转角遇到爱的美丽邂逅。
三目相对,气氛凝固了一瞬。
雷辰显然也是没有预料此处还有别人,吓得脱口一句:“我艹。”
在这死寂的夜里,这句国粹显得尤为刺耳。
“贾郎!”
屋内传来女人心胆俱裂的惊叫,继而又像是被捂住了嘴,发出了短促的,“唔!”
好一个我艹。
席莱苦涩一笑。
眼看情势突变,三人顾不上好奇对方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,各自飞快在脑子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雷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他视线向一处望去,随即起身,在院中的一个沥水的木头架子上抄起了一根烧火棍,大步向屋子走去。
他停在门前,用棍子把门猛地顶开。
席莱觉得他的这番举动实在鲁莽。
可是人家都己经莽完了,劝也来不及了。
她快步跟上去,向屋里看了一眼。
屋内,男人穿着棕褐色的粗衣坐在地上,怀中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关娘。
再仔细一看,男人长得清秀俊朗,眉眼温驯,和刚才席莱只听声音就脑补出的长相别无二致。?秒′章!节_小~说′网′ ~追`最*新¢章`节,
还有那搂住关娘的手,因为紧张而使力,骨节泛白,青筋暴起,但仍盖不住皮肤的细腻白皙,五指如白葱根般笔首修长。
身上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,穿在他身上竟有了一种低调奢华的质感。
而他怀里的关娘,肤白貌美,身若拂柳,惊艳动人,几滴泪挂在她脸上,贝齿死咬下唇,哪怕己经害怕到了极点,也倔强地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。
仵作不像仵作,寡妇不像寡妇,天理何在?
看见身高体壮的雷辰,男人脸上骤然褪去了血色,惨白骇人。
“要杀要刮,冲我来,别伤害她。”
他咬牙道,“关娘只是卞垣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,背景清白,对长安的事毫不知情,你既是来杀我的,便不要伤及无辜!”
“去你大爷的,耍什么帅?谁他妈稀罕杀你。”雷辰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装逼耍帅,尤其是有女孩子在场的时候。
他上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,“老子问你,十字街口的那辆马车是不是你的?”
男人瞳孔一震:“你怎会知道?”
他为了不让人起疑,还特意将马车停放在了远且隐蔽的位置。
“我怎么知道?”雷辰瞪眼道,“马车上面有一堆验尸的工具,你说我他妈怎么知道的?”
男人声颤道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……”
雷辰神色凌厉道:“我就是想知道,你到底是谁啊?为什么你的马车上会有长安侯家的玉牌啊?”
说来也巧。
雷辰找到的那辆马车,还偏偏就是仵作准备用来连夜逃跑的马车。
两个小时前,雷辰跑去马车上睡觉,可翻来覆去睡不着,然后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