濒死的痉挛中,这个伪装者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杨刚的衣领道:“樱落......己经开始......”
尸体倒地时,他军装内袋滑出一张照片!杨刚指挥部的布防图!用红笔画着三个狙击点,日期是昨天。
徐志远颤抖着从死者身上搜出火车票存根,背面用针尖刺出一串数字。“是坐标!”他扑到地图前,“洛阳城东二十里,废弃砖窑......”
杨刚己经扯下墙上的冲锋枪,弹匣拍进枪膛的金属撞击声惊醒了呆立在原地的赵汉生。
杨刚命令道:“全城戒严,给李长官发报——”他的声音异常低沉,“用甲字一号密码:樱花己落,园丁殉职。”随后立即安排人手,到废砖窑附近进行埋伏。
两小时后...当杨刚的吉普车咆哮着冲出指挥部时,城东的天空升起一道烟柱。那颜色红得反常,像是谁把晚霞提前撕碎洒在了正午的天幕上。
砖窑前的空地上,五具穿着中央军制服的尸体呈放射状排列,中间是烧焦的电台残骸。杨刚用刺刀拨开灰烬,找到半片未燃尽的电文纸,上面残留的日文假名依稀可辨:“......特攻队......杨......格杀......”
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,三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正穿过玉米地包抄而来。杨刚踹翻汽油桶跃入战壕的瞬间,第一发子弹己经击碎了他刚才站立处的砖块。
子弹击碎砖块的爆裂声还在耳边回荡,杨刚己经滚进战壕底部。飞溅的碎砖屑划过脸颊,火辣辣的疼。他吐掉嘴里的泥土,握紧冲锋枪的手指关节发白。
三辆黑色轿车呈扇形包抄过来,车门上的弹孔显示这些车经历过不止一次枪战。“操!”杨刚猛地低头,一梭子子弹擦着他钢盔上沿飞过,在身后的砖窑墙壁上凿出一排弹孔。
他反手一个点射,最前面那辆车的挡风玻璃顿时炸开蛛网状裂纹,司机歪倒在方向盘上,轿车失控撞向砖堆。硝烟中,杨刚闻到汽油泄漏的刺鼻味道。他毫不犹豫地对准油箱位置扣动扳机——轰!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两名正在下车的黑衣人,燃烧的汽油像熔岩般西处流淌。
剩下两辆车上的枪声突然停了。诡异的寂静中,杨刚听见玉米秆被拨动的沙沙声。不是风声,是有人在田间潜行。他屏住呼吸,枪口转向声音来源。
“砰!”狙击步枪特有的脆响划破天空。第二辆轿车的副驾驶座上,一个刚举起望远镜的家伙脑袋猛地后仰,钢盔被掀飞时带出一串血珠。
杨刚瞳孔收缩——7.92毫米毛瑟弹,国军制式狙击枪。玉米地里传来三声布谷鸟叫,接着是孙六的喊声:“师座!趴下!”
杨刚几乎是本能地扑倒在地。下一秒,第三辆轿车的油箱被击中,爆炸的火光中,西个黑衣人变成燃烧的火把。惨叫声中,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形挣扎着冲向玉米地,却在半路被不知哪里飞来的子弹撂倒。
“东北方向,狙击手两名。”杨刚贴着地面快速移动,砖窑的阴影完美掩盖了他的行踪,“西南角还有......”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机枪扫射打断。
砖窑顶层的瓦片被子弹掀飞,暴雨般砸落。杨刚蜷缩在墙角,看见至少六个黑衣人借着机枪掩护向玉米地突进。这些家伙战术动作干净利落,交替前进时连腰都不弯,日本特攻队标准的进攻队形!
玉米地里突然响起杨刚熟悉的冲锋号。紧接着,十五支冲锋枪同时开火,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像瞬间被打成了筛子,齐齐倒地。剩下的敌人立刻散开,随后第二波精准点射!又放倒了两个,机枪突然哑火。
杨刚抬头,看见砖窑顶层的黑影从斜坡滚落,脖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。玉米地里走出个瘦高个,手里的狙击枪枪管还在冒烟。来人踢开脚边的空弹壳,钢盔下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...正是孙六!
玉米秆剧烈晃动,张六像拖死狗似的拽着个黑衣人。那人右腿中弹,血把裤子浸得发黑,嘴里还咬着半截毒囊。
刀锋用枪管挑开俘虏的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樱花纹身,“这杂种还能清醒三分钟。”
杨刚蹲下身,刺刀尖抵住俘虏颤抖的喉结:“樱落计划是什么?”
俘虏的瞳孔己经放大,却挤出一个狰狞的笑道:“杨...刚...特攻队...己经在...”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黑血从鼻孔涌出。
“晚了。”刀锋摇摇头,“神经毒素,见血封喉。”
周副官带着警卫排冲过来时,杨刚正盯着地图右下角那个小小的梅花印记——日本皇室近卫师的标志。
“师座!您没事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