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原地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林娜娜见状,狠狠掐了他一把:"没用的东西!跟你爹过去吧!"
说完,她甩手就走,院门摔得震天响。杨耀唐瘫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王素心和雪梅想上前安慰,被杨进京拦住:"让他哭!二十多岁的人了,一点主见都没有!"
回到堂屋,杨进京灌了半壶凉茶才压住火气。事情比他想的复杂——刘长山和林家勾结,老大知情不报,现在打草惊蛇,对方肯定会销毁证据。
"爹..."雪梅小心翼翼地问,"那些塑料布,真的跟大嫂家有关?"
"十有八九。"杨进京揉了揉太阳穴,"但现在最麻烦的是,刘长山在县里有关系,如果让他抢占先机..."
正说着,院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。小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:"杨股长!查到了!'鑫鑫塑料制品厂'的法人代表是林建军!"
林建军?杨进京一愣:"林娜娜的大哥?"
"对!"小陈激动地说,"而且这家厂子去年就因为生产劣质农膜被查封过,不知怎么又开工了!"
杨进京眼前一亮。这就对了!林家自己开的黑工厂,生产劣质塑料布,然后通过自家运输公司调包正品,从中牟利。而刘长山则是内应,负责在农业局内部打掩护。
"小陈,你立刻回县里,把这些情况告诉郑局长。"
"等等!"雪梅突然说,"爹,我有个想法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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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:"三弟上次画了张画,上面有个穿中山装的人在跟黑皮说话。我总觉得那人有点像...像刘股长..."
杨进京接过笔记本,上面是杨耀元画的素描——一个戴眼镜的干部模样的人,正在给黑皮递什么东西。虽然画得简单,但那副眼镜和刘长山的确实很像。
"这画什么时候的?"
"就上周。"雪梅说,"三弟说是在镇上茶馆外面看见的..."
杨进京心跳加速。如果刘长山真的私下接触过黑皮,那就说明他早就计划利用混混制造混乱。而黑皮之前说的"处理塑料布",很可能就是指这次调包!
"雪梅,你三弟呢?"
"去县里上美术课了..."
"等他回来,让他立刻来找我!"
傍晚时分,杨耀元回来了,还带回了小方老师的评价——他的静物写生得了全班最高分。但听说家里出了事,少年脸上的喜色立刻消失了。
"爹,您找我?"
杨进京拿出那幅素描:"这画上的人,是刘股长吗?"
杨耀元仔细看了看:"有点像...那天我在茶馆外面写生,看见他和黑皮在角落里说话..."
"听见说什么了吗?"
"没听清...就听见什么'塑料布'、'红旗公社'..."杨耀元突然想起什么,"对了!黑皮还给了刘股长一个信封,厚厚的,像是钱..."
杨进京和小陈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。这已经不仅仅是工作失误,而是涉嫌受贿犯罪了!
"爹..."杨耀元怯生生地问,"我是不是闯祸了..."
"不,你立功了。"杨进京拍拍儿子肩膀,"画得不错,继续努力。"
杨耀元眼睛一亮,没想到自己随手画的素描居然能帮上父亲。
夜深了,杨家小院渐渐安静下来。杨进京独自坐在堂屋,整理着手中的证据——货单、正品塑料布样品、杨耀元的素描...这些足以证明刘长山和林家的勾结。但他不能贸然行动,必须等郑局长向县里汇报的结果。
正想着,院门被轻轻推开。杨进京警觉地站起来,却看见杨耀唐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。
"爹..."杨耀唐扑通跪下,"我...我错了..."
"错哪了?"杨进京冷声问。
"我不该听娜娜的...不该瞒着您..."杨耀唐哽咽着,"岳父他们...确实做了手脚..."
"你怎么知道的?"
"今晚...今晚娜娜说漏嘴了..."杨耀唐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,"这是岳父的账本...我...我偷出来的..."
杨进京接过账本,翻开一看,上面详细记录了林家与"刘科长"的多次交易,时间、金额、物品清清楚楚。最近一笔赫然写着:"1月15日,收刘科长现金800元,处理塑料布20卷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