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去年就调去省厅了..."
"那就找新来的队长。"杨进京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,"把这个给他。"
张虎翻开一看,是本账册,记录着刘小刀一伙最近半年在县城收保护费的明细,连受害者按手印的证词都有。
"这...您哪来的?"
"老赵给的。"杨进京望着远处的麦田,"他挨打前就防着这手,早摸清了那帮小崽子的底。"
张虎前脚刚走,杨进京后脚就去了县医院。雪兰正在急诊室值班,白大褂上沾着血迹。看见父亲,她慌忙把什么东西塞进抽屉,但杨进京还是看见了——是把手术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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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爹!"雪兰强作镇定,"您怎么..."
"收拾东西,回家住几天。"杨进京直接拉开抽屉,里面除了手术刀,还有瓶防狼喷雾。瓶身上贴着小纸条,是陈医生的字迹:"随身带着。"
雪兰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:"刘小刀昨天来医院了,说要找陈医生'谈谈'..."
杨进京的手攥成了拳头。上辈子他窝囊,连闺女被婆家欺负都不敢吱声。这辈子...
"不怕。"他轻轻擦去女儿的泪水,"爹在呢。"
初九这天,农机厂工地出奇地安静。杨进京亲自监工,看着鲁东来的技术员重新调试设备。郑卫国凑过来:"杨厂长,要不...咱缓缓?那帮混混..."
"明天照常开工。"杨进京递给他一支烟,"对了,你会开三轮车不?"
夜深了,杨家老宅的灯还亮着。杨进京坐在堂屋磨刀,油石与镰刀摩擦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刺耳。王素心把一壶滚烫的茉莉花茶放在他脚边:"当家的,真不用叫耀唐他们回来?"
"用不着。"杨进京试了试刀刃,"孩子们都有正经事干。"
上辈子五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,这辈子好不容易都走上正路,哪能让他们掺和这种事?
院外传来三轮车的突突声。张虎带着两个穿便装的年轻人进来,其中一个掏出证件:"杨叔,我是刑侦队的小李,周队让我来..."
杨进京摆摆手,从箱底取出个布包。展开是面褪色的锦旗,上绣"除暴安良"四个大字——这是当年他协助公安局破获盗窃案时得的。
"明天一早,"杨进京把锦旗重新包好,"你们埋伏在农机站后头。"他转向张虎,"你开三轮车去县城,把刘小刀'请'来。"
张虎会意,露出久违的痞笑:"得嘞!就说杨瘸子凑够钱了,让他亲自来取!"
初十的日头刚爬上树梢,刘小刀就带着五个小混混来了。
这帮半大孩子清一色皮夹克,手里的砍刀在阳光下明晃晃的,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他们的步伐嚣张而跋扈,仿佛这片土地是他们的天下。
刘小刀走在最前面,他的眼神中透着凶狠与狡黠。
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。
他身后的五个小混混则紧紧跟随,他们的表情各异,有的兴奋,有的紧张,有的则是满脸的不屑。
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却无法掩盖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。
他们的到来,让原本宁静的街道变得紧张起来,人们纷纷避让,生怕惹上麻烦。
刘小刀耳朵上的耳钉换成了金灿灿的,走起路来一摇三晃。
"钱呢?"他一脚踢翻工地上的油漆桶。
杨进京慢悠悠从工棚走出来,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:"在这。"
刘小刀刚要接,突然发现工地四周静得出奇。鲁东来的技术员不见了,连看门的老头都没影。只有张虎靠在搅拌机旁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"你耍我?"刘小刀猛地抽出砍刀。
"耍你又怎样?"张虎突然抄起铁锹,"小兔崽子,知道老子当年混的时候,你还在穿开裆裤不?"
混战一触即发。刘小刀举刀就砍,却被杨进京一个侧身躲过。老农民看似笨拙的身手突然灵活起来,镰刀柄"啪"地敲在混混手腕上,砍刀应声落地。
"抓人!"随着一声大喝,埋伏的警察冲了出来。刘小刀见势不妙要跑,却被张虎一个扫堂腿放倒。小混混们作鸟兽散,有两个慌不择路,一头扎进了刚和好的水泥池子。
"杨进京!"被按在地上的刘小刀歇斯底里地吼,"你等着!我爸出来弄死你!"
杨进京蹲下身,用镰刀尖挑起刘小刀的下巴:"回去告诉你爹,我杨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