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砸在机床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。他的指关节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破裂,鲜血从伤口中渗出,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的金属表面上,形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。
这一拳,不仅仅是对眼前这台机床的发泄,更是对他前世悲惨命运的愤怒宣泄。在上辈子,他因为一场意外而瘫痪在床,生活不能自理,受尽了旁人的白眼和欺凌。而那些欺负他的人,往往就是像眼前这样的畜生,仗着自己有点权势或者武力,就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和权利。
"张虎!"杨进京怒不可遏地对着门外大喊一声,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着,带着丝丝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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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虎闻声立刻跑了进来,他手里还握着一根粗粗的木棍,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。
"带上家伙!"杨进京咬着牙说道,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。
夜色如墨,吉普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公路上疾驰。杨进京紧紧握着方向盘,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,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,如同蚯蚓一般。
后座上,张虎正忙着往腰里别家伙。不过,他别着的并不是刀,而是一台日本产的微型录音机。这台录音机可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工资,托人从深圳买回来的,对于他来说,这可是一件宝贝。
"杨哥,直接干不就完了?"张虎兴奋地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"法治社会了。"杨进京冷笑一声,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,"要讲证据。"
"夜巴黎"歌舞厅的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杨进京推开包厢门的瞬间,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。
包厢里,林小军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,一边往她嘴里灌酒,一边哈哈大笑。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,反射着歌舞厅里五彩斑斓的灯光。
"哟,姐夫!"林小军看到杨进京,居然还能笑得出来,"一起玩两把?"
杨进京没有说话,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林小军一眼,然后使了个眼色。张虎心领神会,立刻上前把包厢门反锁了起来。
杨进京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,录音机就藏在里面,红灯微弱地亮着,仿佛是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,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。
"小军啊,"杨进京笑眯眯地坐下,"听说你最近发财了?"
林小军得意地晃着酒杯:"小意思!跟着虎哥混,一天赚..."
"哪个虎哥?"杨进京突然打断。
"就县运输公司的赵..."林小军猛地刹住,脸色变了,"你套我话?"
太迟了。杨进京已经得到了关键信息——赵黑虎,刘长山当年的马仔,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。上辈子瘫痪时,他听广播里说这家伙因涉黑被判了十五年。
"宏发的配件是你经手的?"杨进京单刀直入。
林小军突然抄起酒瓶:"老东西,别给脸不要..."
"啪!"张虎一个耳光把他扇回沙发,金链子都飞了出去。
"听着,"杨进京俯下身,"明天上午十点,带着欠条和威胁郑工的证据来厂里。"他拍了拍混混惨白的脸,"否则,我让你姐抱着你的骨灰盒改嫁。"
回程的吉普车里,录音带在张虎手里转来转去:"杨哥,真送派出所?"
"不。"杨进京转动方向盘,"先找赵建国。"
晨光熹微,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。杨进京静静地站在郑卫国家门口,他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。
一夜之间,老技师仿佛苍老了十岁,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弯曲着。当他打开门时,手中紧紧攥着一把螺丝刀,仿佛那是他最后的防线。
"老郑,"杨进京深深鞠躬,"我对不住你。"
当他掏出那份签好的"宏发公司终止合同书"时,郑卫国的眼泪砸在了地板上。原来杨进京连夜带人查封了仓库,所有劣质配件全部退货。
"我闺女..."郑卫国声音发抖。
"放心。"杨进京递过一张车票,"我安排她去省城医院实习了,有人照应。"
正说着,办公室电话铃炸响。张虎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:"杨哥!林小军那小子跑了!带着耀唐..."
杨进京的眼前一黑。他千算万算,没算到亲生儿子会...
"等等!"张虎突然压低声音,"刚接到线报,赵黑虎今晚在'老地方'见个大人物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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