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泡在简陋的制图室和车间里，和技术人员一起反复研究九二式炮弹的结构，试图找到突破口。

【工程学（综合）Lv4】的知识，让他能够理解炮弹的设计原理，但将原理转化为实际产品，中间还隔着无数道工艺和设备的鸿沟。

“或许……我们可以简化。”陆沉盯着手中的弹片，脑中灵光一闪，“我们不追求完全一样的引信，能不能设计一种结构更简单、更容易加工的触发引信？哪怕可靠性差一点，起爆延迟不稳定，也比没有强！”

他立刻找来几位有经验的老技工和沈鸿，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
“用我们现有的材料，比如钟表发条做弹簧，用复装子弹的底火做击发药……”陆沉一边说，一边在纸上迅速勾勒出一种简易引信的草图。

这个想法虽然大胆，甚至有些异想天开，但在绝境之下，却不失为一个可以尝试的方向。

“可以试试！”沈鸿仔细看了看草图，“结构虽然简陋，但理论上是可行的。关键在于材料的选择和加工精度。”

“加工精度……”陆沉苦笑，兵工厂里那几台老掉牙的机床，能把零件车圆就不错了，谈何精度。

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，一位年轻的技工，名叫刘三娃，平时有些木讷，此刻却突然开口：“陆厂长，俺有个想法，不知道行不行。俺们老家做鞭炮的时候，有一种‘双响’，就是一个捻子点着了，先响一下，隔一会儿再响一下。俺寻思着，能不能用类似的法子，搞个延时？”

刘三娃的话，像一道闪电划过陆沉的脑海。

“鞭炮？延时？”他猛地抓住这个念头，“对啊！我们可以用黑火药压制延期药管！控制药管的长度和紧实度，来实现大致的延时！”

这个思路，一下子打开了局面！黑火药延期药管虽然精度不高，受潮后性能也不稳定，但胜在制造简单，材料易得！

“就这么办！”陆沉一拍桌子，“老梁，你负责组织人手，用我们新炼出来的生铁，先铸造一批实心弹头，或者干脆就用石头打磨成合适的形状，外面包一层铁皮，增加破片效果！沈教授，你负责研究用黑火药制作可靠的延期引信！其他人，全力保障子弹复装和手榴弹生产！”

命令一下，整个兵工厂再次高速运转起来。虽然条件简陋，困难重重，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不屈的火焰。

几天后，在官道岭后山的一处偏僻试验场。

一门缴获的九二式步兵炮被架设起来，炮口指向远处的土坡。陆沉亲自将一枚刚刚赶制出来的“代用炮弹”装填进炮膛。这枚炮弹的弹头是用石头打磨，外面裹了一层薄铁皮，引信部分则完全是土法制造，用一根细竹管内填充了压实的黑火药作为延期装置。

“隐蔽！”

随着一声令下，所有人都躲进了掩体。

陆沉深吸一口气，拉动了击发绳。

“轰！”

一声沉闷的炮响，炮弹呼啸着飞出炮口，在空中划过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，远远地落在了土坡前几十米的地方，激起一片尘土，却没有爆炸。

“失败了……”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叹息。

陆沉的心也沉了一下，但随即又燃起一丝希望：“不！至少打出去了！说明我们的发射药配比和弹体强度没问题！问题出在引信！”

他立刻带人上前查看，发现那枚土制引信的黑火药燃烧了一半就熄灭了。

“药管密封不好，受潮了！而且黑火药的颗粒太粗，燃烧不稳定！”沈鸿很快找到了原因。

“改进！继续改进！”陆沉没有气馁，“把黑火药研磨得更细！药管用油纸包裹，加强防潮！”

接下来的几天，试验场上炮声不断，伴随着一次次的失败和改进。引信时而早炸，时而迟炸，甚至还有几次首接在炮口就炸了膛，幸好用的是教练弹头，没有造成人员伤亡，但也把大家惊出一身冷汗。

每一次失败，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陆沉的心上。前线的战况越来越紧急，兵工厂如果不能尽快拿出合格的炮弹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就在陆沉几乎要绝望的时候，他的个人技能【工程学（综合）Lv4】似乎在巨大的压力和不断的实践中，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。许多以往模糊不清的工艺细节，此刻却变得清晰起来。他对材料性能的理解，对加工误差的控制，都有了新的感悟。

他开始亲自上手，指导工人研磨火药，控制药管的卷制松紧，甚至改进了击针的设计，使其更容易刺穿火帽。

又一次试验。

当那枚经过无数次改进的“代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