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清眸，又问了一遍，“不婚主义，你也是吗？”

叶颜被他问得一怔。

坦白说，在没有遇到岑湛之前，她确实是这个想法，即便现在她跟他在一起，不婚主义这个想法也依旧没有变过，因为她和他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
她爱岑湛，但她不能背叛师父，也不能让岑湛为了她牺牲他所拥有的一切。

她回避他的目光，看向前方，“是。”

仅一个字，便能轻而易举牵动岑湛的情绪。

深邃的眸子没了笑意，取而代之的是失落，他又问，“所以，你也要跟我好聚好散？”

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，叶颜确实是这个打算，但现在她说不出口，她不想看到岑湛伤心，却又无法给他承诺。

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，她沉默了好一会，深吸了口气，“岑湛，你要是接受不了只谈恋爱不结婚，那我们就……”

“分手”两个字到了嘴边，叶颜愣是说不出来。

岑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以他的聪明才智，大概也能猜到她后面的话要说什么，却又自虐般非要亲耳听到才肯罢休。

下一秒，叶颜的声音在车里响起，将话补全，“到此为止。”

话出口，叶颜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离，心口像是无数小针在扎，密密麻麻的疼。

岑湛眼眸黑得发沉，“你要跟我分手？”

自从跟他在一起后，她说了多少次分手，他在她心里就这么可有可无吗，是可以随时舍弃的人吗？

叶颜低头不语。

她不想跟他分手，她想跟他在一起，但她现在没办法给他承诺，她更加不确定在将来某一天，因为各自立场，他们或许还会站在对立面。

鱼与熊掌不可兼得，她懂。

无休止的沉默，一点一点地凌迟着岑湛的心。
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？”他抓住她的手，声音暗哑，“你说，我们一起解决。”

“没有。”叶颜犹豫了下，轻声道，“我们可以继续像现在这样，只谈恋爱，不谈其他。”

岑湛眼神暗了暗，缓缓松开她的手。

他爱她，爱到可以把心扒出来给她，恨不得立马把她娶回家，但她却随时做好从这段感情里抽身离开的准备。

对她而言，他好像并不重要。

车里的气氛降到冰点。

叶颜手指微微蜷缩，“你回去吧，我自己打车回去。”

她抬手要解开安全带，被岑湛按住了，那张过分俊美的脸没有表情，黑瞳犹如古井般波澜不惊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话落，他握住方向盘，启动车子。

叶颜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，心不在焉的。

一路无言。

岑湛送她回到小区便走了，没有像以往那样黏着她一起上楼。

如果没有闹别扭，他们大概会一起下厨做饭，等吃完饭还会一起散步，或许在家看个电影……

叶颜感觉有什么从脸上滑落，冰冰凉凉的，抬手一碰，她愣了愣。

她，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