梢的发动机传来了变了调的轰鸣,突然就像爆炸一样,终于在跑道尽头飞离地面。
陈严忍不住骂了一句:“真他酿的刺激!”
理论数据是每秒8米的最大爬升升限,但是这架安—26运输机好像远远达不到,此时依旧缓慢地向上爬升着。
陈严看了看手腕上的高度表,用时十五分钟,终于到达巡航高度了。
(注:6000米。)
陈严叮嘱沈逸飞:“不相信任何人,我觉得机上的领航员不靠谱,我们自己定位。”
飞机透风撒气的,沈逸飞冻得缩了缩脖子,这才打开行军电脑,并接驳了国内的气象卫星。
不光领航员不靠谱,飞机上没有放伞员,地面上也没有引导员。
没有就没有吧,都是小问题,又不是新兵蛋子。
08年的时候,空降兵十五勇士就敢在大雾中进行5000米盲跳,随着技术发展,这些对陈严他们来说轻轻松松。
塞国多山的地形,能找到几块平坦的空降场挺不容易的,又因为时间紧张,陈严在出发前就犯了难。
空降大桥的桥面首先被排除,如果遭遇横风,稍有不慎就会掉进河水里。
而且这是一座斜拉索大桥,如果伞衣够挂到斜拉的钢筋上,将会造成伤亡。
大桥附近的河滩土质松软,也不适合空降,只能退而求其次,在靠近大桥的位置找到了三块平坦的空降场。
陈严询问道:“空降场的天气状况怎么样?”
沈逸飞在键盘上敲敲打打:“云层较薄,目视可以看到空降场,但是有风,我建议从二号空降场着陆。”
二号空降场背临一座高山,可以遮挡一些来风。
陈严却没有答应,转而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三号空降场问道:“这里如何?”
沈逸飞回答道:“不建议,地形相对复杂,而且无遮无掩,着陆时的风肯定会很大。”
但是陈严计算了一下二号、三号空降场与贝拉大桥的距离,“武断”地决定:“时不我待,为了尽快赶到目标地点,我们从更近的三号空降场着陆。”
沈逸飞不再说什么,手指滑动,把自己电脑上的信息传递给领航员。
安—26轰鸣着调整航向,向着三号着陆场飞去。
没有放伞员,那就自己担任,陈严抱着沉重的伞包站起身:“所有人注意,跳伞准备!”
安—26运输机放慢了一点速度,开始笨拙地掠着三号空降场盘旋,尾舱门同时打开。
陈严挨个检查战友们的伞包,确认前后勾挂都没有问题,然后大手拍向每个人的胸前高喊一声:“好!”
由孙上明为陈严检查完毕伞包,沈逸飞把行军电脑收起来,向着所有人一点头:“位置重合了。”
就像鸭子一样,陈严跨着伞包向后走去,口中大声吆喝:“空降兵,三分钟准备!”
机长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:“东方的空降兵,祝你们好运!”
陈严按下送话器回应:“一切好运!”
和孙上明并肩站上舱门踏板,陈严扣上风镜,回身再次叮嘱了一声:“高跳低开,最低开伞高度,我们下边见!”
孙上明向陈严点了点头,蜷起双腿高高跃起,利用机舱内外的压力差把自己拉出去,当先离机。
3500米的高空,寒风刺骨,陈严用力闭了一下眼睛,身体团成一个球向外趴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