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的工作……吃穿不愁的好日子……
赵兴邦倾家荡产……毁于一旦……
她的呼吸,变得越来越急促。\x~i+a.n,y.u-k`s~.?c`o_m?她的眼前,浮现出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。一幅,是她穿着干净的衣服,走在宽阔的马路上,在城里的大工厂里当工人,受人尊敬;另一幅,是赵兴邦跪在满是死鸡的养殖场里,嚎啕大哭,一贫如洗。
这两幅画面,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。
仇恨!嫉妒!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!
所有的情绪,在这一刻,都汇聚成了一个念头——干!
她要报复!她要毁了赵兴邦!她要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!她要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!
张翠花的眼睛里,迸射出疯狂而恶毒的光芒。她将那包粉末和信纸小心地藏好,一颗恶毒的种子,已经在她的心里,生根发芽。
然而,计划的第一步,就遇到了困难。
一连几天,张翠花都像个幽灵一样,在养殖场附近徘徊。她想找机会溜进去,把那包“饲料”埋下去。
可是,她发现,自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机会。¨x~x,s/w!k_.¨c¨o·m!
赵兴邦的养殖场,管理得实在是太严格了!
整个养殖场都被高高的围墙围着,只有一个大门可以出入。大门口,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流值班看守,别说是一个人,就是一只苍蝇想飞进去都难。
而且,刘婆婆这个总管事,简直比看门狗还要警觉。她每天都背着手,在养殖场内外来回巡视,一双眼睛像鹰一样锐利,任何可疑的人和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。有一次张翠花只是在围墙外多站了一会儿,就被刘婆婆发现,隔着墙头一顿臭骂,骂得她灰溜溜地跑了。
硬闯,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张翠花的内心,充满了焦躁和不甘。难道就这么放弃吗?她不甘心!那城里的工作,那报复的快感,像魔鬼一样,日夜在她耳边低语。
既然硬闯不行,那就只能智取了。
一个更加恶毒的计策,在她的脑海中慢慢形成。她要利用人们的同情心,打入养殖场的内部。
这天下午,张翠花换上了一件家里最破旧、打满了补丁的衣服,脸上故意抹上了几道锅底灰,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,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乞丐。!g+u+g+e\y/u_e!d?u·.?c.o?m·
她深吸一口气,酝酿了一下情绪,然后,朝着村委会的方向,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。
此时,村长赵德柱和刘婆婆正好在村委会里,商量着下一批鸡蛋的销售问题。
“村长!刘阿婆!你们要为我做主啊!”
人还没到,张翠花那凄厉的哭喊声就先传了进来。
赵德柱和刘婆婆闻声,都皱起了眉头。他们一听这声音,就知道是这个搅家精又来了。
“她又来干什么?”刘婆婆不耐烦地说道,抄起门边的扫帚就想出去赶人。
“哎,等等。”赵德柱拦住了她,“先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样。”
话音刚落,张翠花就冲了进来,“噗通”一声,跪在了两人面前。
“村长!刘阿婆!”张翠花抱着赵德柱的腿,哭得撕心裂肺,“我活不下去了!求求你们,给条活路吧!”
赵德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,连忙想把腿抽出来,但张翠花抱得死死的,他根本挣脱不开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!有话好好说,先起来!”赵德柱沉着脸喝道。
刘婆婆则在一旁冷眼看着,她可不相信这女人的眼泪。
张翠花却不肯起来,她一边哭,一边说:“我不起来!你们要是不答应我,我今天就跪死在这里!”
她抬起那张哭得花了的脸,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,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“村长,刘阿婆,我知道,我以前不是东西!我男人也不是东西!我们对不起兴邦,对不起大家!我们错了!我们真的知道错了!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力地扇着自己的耳光,打得“啪啪”作响。
“我们现在遭报应了!男人在牢里,家里没个能干活的,孩子还小,天天饿得哇哇哭!我实在是没办法了!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跟我一起饿死啊!”
她的哭诉,声情并茂,闻者伤心,见者流泪。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底细,恐怕还真会被她这副样子给骗了。
赵德柱和刘婆婆对视一眼,都没有说话,静静地看着她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