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桂芬正哭得起劲,赵东海也把脖子伸进了绳套里,表演得惟妙惟肖。*x/s~h·b-o?o!k/.\c?o-m′
看到赵兴邦来了,赵桂芬哭得更大声了,指着他骂道:“你这个小畜生,你还敢来!你今天要是敢动工,我就让你亲眼看着,你二大爷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!”
赵兴邦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。他只是径直走到那群不知所措的工人面前,朗声说道:“各位师傅,辛苦了。让大家受惊了。我是赵兴邦,这个厂子的负责人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两个老人,声音陡然提高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他们说的,全都是谎话!这块地,根本没有什么祖坟!这只是他们为了敲诈勒索,故意编造出来的谣言!”
说着,他从怀里,再次掏出了那份土地转让合同。
“这是我们之前签订的土地转让合同,上面有他们亲手签下的名字和按下的手印!他们拿了我两千块钱,现在却反悔,跑到这里来撒泼打滚,阻碍施工!他们的行为,已经触犯了法律!”
他转向村长赵德柱,大声说道:“德柱叔!麻烦您派个人,现在就去镇上的派出所报公安!就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,敲诈勒索!让公安同志,来把他们抓走!”
“抓人”这两个字,像是一道惊雷,让赵桂芬的哭声,戛然而止。′我/的*书,城¢ ?免/费*阅,读!
她最怕的,就是穿制服的公安。
眼看着赵兴邦真的要动真格的,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!她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,像一只疯狗一样,朝着赵兴邦扑了过去!
她的目标,不是赵兴邦的人,而是他手里的那份合同!
“你休想!”
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赵桂芬已经一把抢过了赵兴邦手中的合同!
嘶啦——!
一声脆响,那份写得清清楚楚的合同,瞬间被她撕成了两半!紧接着,她疯狂地,将合同撕成了无数的碎片,狠狠地扬在了空中!
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。
做完这一切,赵桂芬叉着腰,脸上露出了疯狂而又得意的笑容。
“我让你拿合同!我让你去报公安!”她尖声叫道,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,“现在,没有合同了!我看你拿什么去告我们!”
她指着地上的钱,理直气壮地对周围所有人喊道:“什么合同?根本就没有什么合同!那是兴邦看我们老两口可怜,孝敬我们的养老钱!我们是一家人,一家人之间,哪有什么合同不合同的!”
她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,指着脚下的土地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:
“而且!这地,就是我们赵家的祖地!是我们赵家的根!只要我们老两口还有一口气在,谁也别想动它一寸!”
赵桂芬那疯狂的举动和无赖的宣言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。¨7~8*x,s\w?.+c,o*m,
撕毁合同,矢口否认,反咬一口!
这一系列操作,行云流水,无耻到了极点,也无赖到了极点。
施工队的工人们面面相觑,他们算是开了眼了,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撒泼不讲理的老太太。李队长更是急得直跺脚,证据被毁,这下事情更难办了。
而周围围观的村民们,则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骚动。
“天哪!她怎么能把合同给撕了?!”
“这……这也太不要脸了吧!拿了钱不认账?”
“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!我算是服了!”
虽然绝大多数村民,都对赵家二老这种无赖行径感到不耻和愤怒,但赵桂芬最后喊出的那句话,却像一根刺,扎进了不少人的心里。
“祖地”。
这两个字,在农村,尤其是在他们这种同姓聚居的村落里,有着非同寻常的分量。它代表着根,代表着传承,代表着列祖列宗。刨人祖坟,动人祖地,在朴素的乡土观念里,确实是天理难容的大事。
一时间,原本还一边倒支持赵兴邦的舆论,开始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动摇。
一些年纪大的村民,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话虽如此,可那地方,毕竟是咱们赵家的祖地啊……这么动土,是不是有点不太好?”
“是啊,万一真惊扰了老祖宗,降下什么灾祸来,可怎么办?”
虽然他们也知道赵桂芬是在胡搅蛮缠,但“祖地”这两个字,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让他们心中生出了几分忌惮。
场面,一度陷入了僵局。
赵桂芬敏锐地捕捉到了村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