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的微笑。

他知道，大局已定。

民意如潮水，来得快，去得也快。

前一刻，村民们还因为“祖地”二字心有戚戚，下一刻，在自身利益和美好生活的巨大诱惑面前，所谓的“祖宗”和“传统”，便瞬间变得无足轻重。

潮水的方向，彻底改变了。

愤怒的村民们，像驱赶瘟神一样，将赵东海和赵桂芬老两口，从工地上撵了出去。一路上，唾沫星子和毫不留情的咒骂，将他们最后的尊严，剥得一丝不剩。

“滚！赶紧滚回你们的狗窝去！”

“两个老不死的害人精！差点就坏了我们全村的大好事！”

“以后别让我们再看见你们！看见一次，骂一次！”

赵家二老，在一片唾骂声中，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家那间破败的老屋。

“砰！”

赵东海用尽全身力气，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狠狠地关上，隔绝了外面那些刺耳的咒骂。

屋子里，一片死寂。

赵桂芬瘫坐在冰冷的地上，双眼无神，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：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
赵东海则像一头困兽，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，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，脸上青筋暴起，双拳紧握，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。

“赵兴邦！赵德柱！还有那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！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滔天的恨意，“我跟你们没完！我就是做鬼，也不会放过你们！”

他抓起桌上的一个豁口粗瓷碗，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
啪嚓！

清脆的碎裂声，并没有让他心中的怒火有丝毫的平息，反而烧得更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