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动作又快又狠,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些物件上。
“这件破棉袄,也配放在这里?”她抓起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袄,狠狠地扔到院子里。
接着是几个搪瓷盆、一摞旧书、还有用报纸包着的碗碟。
每扔一件,她的心里就痛快一分。
棒梗站在门口,目瞪口呆地看着母亲发疯似的举动。
他想帮忙又不敢,最后只能蹲下来捡那些被扔出来的碗碟:“妈,这些摔坏了要赔钱的......”
“赔什么赔!”秦淮茹厉声喝道,“这是咱们家的房子!阎家凭什么把东西放进来?”
她越说越激动,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。?1\3?x!s!.~n¨e`t·
一个包袱没系紧,被她一拽,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——几件小孩的衣服、半袋玉米面、还有一本红皮日记本。
棒梗眼疾手快地捡起日记本,好奇地翻开第一页:“‘1965年3月,今日支出:酱油一毛五,火柴......’妈,这是阎老师的账本!”
“扔了!”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说,正费力地拖着一个大木箱。
箱子里装着闫家的冬衣,沉得要命。
她咬紧牙关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终于把箱子推到了门外。
就在这时,前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笑声。
是下班的人陆续回来了。
秦淮茹的动作顿了一下,但很快又继续起来。
她知道自己必须赶在阎家人回来前把东西都清出去。
“秦姐,这是闹哪出啊?”许大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戏谑。
秦淮茹转过身,看见许大茂拎着公文包站在月亮门下,脸上挂着看热闹的表情。
她擦了擦额头的汗,喘着气说:“阎埠贵趁人之危,把易中海的房子占了。
我这是物归原主!”
许大茂挑了挑眉,目光扫过院子里散落的物品:“哟,这可有意思了。
凤玲!过来!”
许家小妹怯生生地从后院跑过来:“哥,什么事?”
“这怎么回事?”许大茂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道。
许凤玲绞着衣角,小声说:“下午阎老师带着三大妈来收拾屋子,把东西都搬进去了。
刚才秦姐回来看到锁了门,就......就砸了锁把东西都扔出来了。”
许大茂眼珠一转,突然笑出了声: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!易中海一死,这房子倒成了香饽饽了。”
他凑近秦淮茹,压低声音道,“秦姐,要我说,这房子确实该归你们贾家。
易中海活着的时候,对你们多好啊。”
秦淮茹听出他话里有话,警惕地看了他一眼:“许大茂,你少在这煽风点火。”
“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啊!”
许大茂举起双手作投降状,“全院谁不知道易中海把贾东旭当亲儿子看?要论继承,这房子就该归你们贾家。”
正说着,前院传来闫阜贵标志性的咳嗽声。
许大茂立刻退到一旁,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:“得,正主来了。”
闫阜贵一进中院就愣住了。
他的老花镜滑到鼻尖,瞪大眼睛看着满院的狼藉:“这、这是......”
“阎老师,”秦淮茹挺首腰板,声音因为刚才的劳累还有些发抖,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凭什么锁我们家的房子?”
闫阜贵扶了扶眼镜,脸色渐渐沉了下来:“秦淮茹同志,请注意你的言辞。
这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房子?易中海夫妇无儿无女,这房子理应归公。”
“放屁!”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,“易大爷生前......”
“生前什么?”闫阜贵打断她,“他有立遗嘱把房子给你们贾家吗?有书面证明吗?”
秦淮茹一时语塞。
易中海确实没有留下任何书面凭证,但她清楚地记得,就在易中海被枪毙前一周,他曾摸着棒梗的头说:“等爷爷走了,这房子就留给你娶媳妇用。”
想到这里,她的眼眶红了:“易大爷亲口说过......”
“空口无凭!”闫阜贵厉声道,“现在讲究法律程序。
这房子是公家的,我己经向街道办申请租用了。
你擅自破坏公物,是要负法律责任的!”
他弯腰捡起被砸坏的锁头,在秦淮茹面前晃了晃:“看看,这可是新买的锁,一块二毛钱!还有这些碗碟......”
他指着地上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