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拳头砸在斑驳的木门上,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对门邻居“吱呀”一声拉开门缝,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:“吵什么吵?再敲报警了啊!”
刘海忠赔着笑脸:“对不住对不住,我找我儿子。”
转身继续压低声音拍门:“光齐,爸知道你在家!刚才张婶都看见你了!”
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接着是儿媳妇王秀兰刻意压低的声音:“爸……光齐他……他不在家……”
“放屁!”刘海忠气得浑身发抖,一脚踹在门板上,“刘光齐!你个不孝子!老子养你这么大,你就这么对我?”
门内突然安静得可怕。!萝~拉?暁·税- `勉!沸\岳+独.
刘海忠把耳朵贴在门板上,听见儿子颤抖的嗓音:“爸……我不是故意躲您……我就是……就是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老子还能吃了你?”刘海忠急得首跺脚,皮鞋尖踢到了墙角的扫把,发出“咣当”一声响。
“小时候您打光福……皮带抽得他后背都是血印子……我在旁边看着……”
刘光齐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您虽然没怎么打过我……可每次您发火,我晚上都做噩梦……”
刘海忠如遭雷击,举到半空的手僵住了。
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八岁的刘光齐缩在墙角,惊恐地看着他抽打偷钱买糖的刘光福……老脸一阵发烫,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:“光齐啊,那都是老黄历了。
爸这次来,是院里有人造谣,说我和你媳妇……唉,你开开门,咱们爷俩好好说说话。”
门内沉默良久,终于传来插销滑动的声音。
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刘光齐半张苍白的脸:“爸……您保证不动手?”
“我保证!我保证!”刘海忠连连点头,趁机挤进门。
屋里光线昏暗,儿媳妇王秀兰躲在厨房门口,警惕地盯着他。
餐桌上摆着半碗没吃完的炸酱面,飘着零星几点肉末。
“秀兰啊,去供销社买斤鸡蛋。”
刘海忠搓了搓手,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两块钱,“中午咱们包饺子。”
王秀兰没接钱,反而往后退了半步。
刘光齐挡在妻子前面:“爸,您说的谣言是怎么回事?”
刘海忠一屁股坐在掉漆的木凳上,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呀”声。
他摘下帽子抹了把汗:“院里不知哪个缺德冒烟的,到处说我和秀兰……那个……乱搞!现在全厂都传遍了,连李主任都找我谈话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眼圈发红,“光齐啊,爸这辈子最要脸面,现在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……”
刘光齐和妻子交换了个眼神,犹豫道:“爸,我们回去……您真不会……”
“我发誓!”刘海忠急得站起来,又赶紧坐下,“不光不打人,以后都不打了!你们小两口要是愿意,搬回来住都行!”
最终,刘光齐勉强点头:“那……明天周六,我们跟您回去一趟。”
刘海忠喜出望外,临走时硬是把两块钱塞进儿子口袋:“买点肉!明天咱们全家吃顿好的!”
回程的公交车上,刘海忠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,心里美滋滋地盘算。
路过副食店时,他特意下车买了半斤鸡蛋,哼着小曲儿回到西合院。
“老刘!怎么样?”二大妈早在院门口张望多时。
刘海忠得意道:“明天光齐两口子回来!”
二大妈喜极而泣,撩起围裙擦眼睛:“我就知道光齐不是没良心的……”
次日天刚蒙蒙亮,刘海忠就爬起来刮胡子,二大妈在厨房忙活,煎鸡蛋的香味飘满院子。
“老刘,我去叫老阎家?”二大妈探头问。
刘海忠大手一挥:“不用!我亲自去!”
阎解成正蹲在门口刷牙,满嘴白沫子。
见刘海忠过来,含混不清地问:“二大爷……这么早?”
“解成啊,中午全院开大会!”刘海忠红光满面,“我大儿子要回来澄清谣言!”
阎解成漱了漱口,疑惑道:“什么谣言?”
刘海忠脸色一僵,压低声音:“就是……那个……说我和儿媳妇……呸!反正中午都来中院!”
李卫东正在水龙头前洗菜,见刘海忠过来,笑眯眯地问:“二大爷,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
“卫东啊,中午开全院大会!”刘海忠凑近几分,神秘兮兮地说,“我大儿子要回来证明我清白!”
李卫东手上动作不停,眼中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