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用石头砌成的院落,看着倒还算齐整。/我?得.书¢城~ ?埂+辛¨蕞¢筷¢
主屋有三间,东西两侧各有两附房。东边的住房由林大明的父母居住,西边那间便是他和安然的屋子。
屋内除了结婚时购置的几件简单家具外,显得空荡荡的,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。
东西厢房,一间用作厨房,一间用来圈养牲口,剩下的两间则住着林大明的四个弟弟和两个妹妹。
如今,这些弟弟妹妹们陆续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,这小小的院落愈发显得局促寒酸。
林大明的母亲崔春花,是个极为强势的女人。她满心盼着林大明和安然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,可事与愿违,儿媳接连生了两个孙女,迟迟未能如她所愿。
这可把她急坏了,刚才在院子里,她对着安然指桑骂槐了好一阵子。
紧接着,瞧见几个儿子整日游手好闲、无所事事的模样,心中的怒火 “噌”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,忍不住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。
老三和老四眼瞅着形势不妙,赶紧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
可还在为找不到上门提亲的姑娘而发愁的老二,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,嘴里嘟囔着:“嫂子生不出儿子,总不能怪我们吧!就咱家这条件,照这么下去,迟早都得打光棍!”
这话一出口,崔春花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晕过去。_3?叭/看`书~徃¨ +耕-鑫¢蕞¢全,
老二见状,赶忙上前扶住,嘴里还说着:“妈,没事儿!娶不着老婆,我们也不怨您!” 这哪是安慰,分明是火上浇油,气得崔春花一屁股坐到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。
恰在这时,林大明走进了院子。
他瞧见这一幕,随手把行李往地上一扔,赶忙上前,想扶起崔春花。
崔春花见平日里最听话的大儿子回来了,这下可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,哭闹的劲头更足了。
她非但不起来,索性躺在地上打起了滚,边哭边骂:“我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,生了这么一群没出息的东西,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,老东西,你也不管管!”
她这么一闹腾,林大明那向来没什么主见的父亲林二狗,原本还蹲在墙边,事不关己地晒着太阳,这会儿听崔春花的矛头转向了自己,赶忙识趣地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他路过林大明身边时,连正眼都没多瞧儿子一下,只是笑着问林晓:“丫头,你这是放假回来啦?” 林晓平日里对崔春花没什么好感,不过对爷爷林二狗倒还过得去,只是在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他。
她语气淡淡地说:“没呢,在那边上学没有学籍,准备回来上学。,删.8·看`书′惘! ?已~发?布-最`歆`彰?洁′”
林二狗一听,可算逮着个发泄的机会,顿时来了精神,扯着嗓子朝林大明吼道:“日你妈,当初就不让你瞎折腾,非要把孩子往县城送,这下可好,又得折腾回来。”
吼完这一嗓子,林二狗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崔春花闹腾了好一会儿,见没人再来拉她,也渐渐没了力气,便顺势站起身,追出门外,继续骂林二狗去了。
林晓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泼妇一般的奶奶,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凄凉。
她环顾四周,没瞧见母亲的身影,便赶忙走进房间去找。房间里光线昏暗,林晓瞧见母亲安然正坐在床沿,默默地擦着眼泪。
她轻声喊了句:“妈!”
安然听到女儿的声音,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,起身走到林晓跟前,满脸关切地问道:“饿了吧,孩子?”
说着,她转身蹲下,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袋子,费了好大劲才解开,从里面摸出几个核桃递给林晓,说道:“先吃点,垫垫肚子。”
林晓接过核桃,手指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外壳,恍惚间觉得,这外壳竟像极了母亲粗糙的脸和双手。
她心疼地对母亲说:“妈,我上车的时候吃过东西了,不饿。” 安然 “嗯” 了一声,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看,没见林大明进来。
此时的林大明,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,满心憋屈地蹲在墙根下。他蹲的这个地方,正是刚才林二狗蹲过的,只不过挪了个窝罢了。
安然来到院子里,看了看墙角的林大明,说道:“蹲那儿干啥呢?我先去给你们做点吃的。” 说着,她转身就要往厨房走。
却被林大明叫住了,他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安然,别忙活了,我马上就得回单位。林晓的事儿,就靠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