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头,惶惶问,“惜惜,你爸爸跟咱们去吗?”
沈惜揽过母亲,抚着她干枯的发。
“惜惜,换了地方,少爷知道吗?他还会保护你吗?”
一句话,刺得沈惜疼。
她揉揉鼻子,“妈妈,都不会变。他也不会走。”
鞠佑芝感到极安慰,眼睛里泛出天真的光,“少爷是好人,他从小就会保护你。”
车里的热气,呛得人头疼。
沈惜酸着鼻子,推开车窗。
车子缓缓开动,转弯时,与顾驰渊的车擦肩。
冬日的风卷起他的衣角,烈烈的,似一副战袍。
他扔下指间的残烟,俯身坐进车里。
晨光不经意掠过,描出男人如松的挺拔轮廓。
沈惜心里软了一角,扒着车窗喊了声,“顾驰渊,你跟我一起走吗……”
男人扶着车门的手一顿。
一言未发,关上了车门。
……
鞠佑芝被安置到养禾医院。
条件与颐和医院相当,医生和护工全是新的。
沈惜也被留下,做了身体检查。
除了受凉,并没什么伤。
只一处,是腰后的淤青,医生很疑惑,“小姐,有人打过你?”
沈惜脸一红,“没。我自己磕的。”
头脑里,却翻卷是残存的记忆:
那双手,在水里,唯一的失控,就是掐住她肋侧的细皮,重重揉了一把……
……
澜苑,
林丽莹萎在沙发里,嘤嘤地哭,“昨天说好了选订婚礼服,你接个电话就跑,什么事比这个重要?”
顾驰渊敛着眉,“周续出了点状况,他自己摆不平。”
“才不是,”林丽莹抹眼睛,“是不是沈惜的妈妈出了事,你对她,很上心?”
顾驰渊端起壶,倾出浓黑的茶汤,“有人想让周续身败名裂。”
他说着,目光看向林丽莹,“周续在顾氏的地位你应该清楚。他名声坏了,对顾氏,没好处。”
这番话,说得天衣无缝,林丽莹若再闹,就是置集团的声誉于不顾。
她迅速收敛情绪,换上一副国泰民安的表情,“男人的大事,我不计较。你哪天方便,我再约看礼服的日子。”
顾驰渊廖廖喝了半口茶,吹下眼,淡淡说,“都依你……”
这时候,周续敲门走进来,“顾总,高大山的事,我们调查清楚了。”
顾驰渊撇开旧茶,杯底在桌面磕碰出声。
书房里
周续垂手立在桌案边。
顾驰渊坐在宽大皮椅里,指间的烟气,模糊着他的眉眼。
他轻轻弹了下烟灰,手一划,翻着平板上高大山的供词。
看到最后,顾驰渊掀起眼皮看着周续,“他说什么?沈惜是你的情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