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的脸色也跟着白了,沈眉庄越过她想要冲进去,却被拦了下来。~5¨2,s′h?u.c*h,e^n¨g`.+c`o′m¨
皇帝睁开紧闭的双目,在苏培盛的规劝下,进了产房。
黑压压的屋内充斥着血腥气,虚弱的女子躺在产床上呼吸微弱,皇帝仿佛回到了当年纯元离世的那天。
甄嬛竭力打起精神,她要不行了,看着眼前的男人,深恨不己。
但她只是伸出手,轻声叫着:“西郎。”
皇帝一震,不顾仪态地走了过去,握住那只手。
甄嬛干涩的嘴唇一开一合:“臣妾无福,不能为西郎诞下子嗣,而今唯有一事相求。”
皇帝略醒了几分,警惕道:“你说。”
“臣妾父亲辜负圣恩,死不足惜,只是臣妾的母亲是被蒙骗的,以为父亲是个忠贞之人,还有臣妾的妹妹年纪尚幼,更是什么也不知道,还望西郎宽恕她们。”
甄嬛心头滴血,但她再也没有时间筹谋了,只能尽力为自己在世的亲人做最后的打算。
不知为何,皇帝十分动情,说道:“菀菀,你的要求朕怎么会不答应呢,朕会宽恕你的母亲和妹妹的。”
甄嬛己经无力探究皇帝对自己的诡异态度,她的手垂落下来,砸在了床上。×齐?盛<-小&说^网?+ -e?已#发)._布??>最~/¥新?¤!章?!节÷]·
皇上悲痛不己,晋了她为莞妃。
围着甄府的兵将也终于离开了。
莞妃的丧仪办得十分盛大,皇帝还辍朝五日以表哀痛。
冯若昭也去上了一炷香,目光滑过哭得十分伤心的安陵容。
深夜,安陵容正在宝华殿跪坐着,却见一宫女在她面前停下脚步,说道:“安贵人,敬贵妃娘娘有请。”
安陵容稳住狂跳的心,说道:“不知敬贵妃娘娘有何事?”
那宫女只说道:“安贵人去了便知晓了,请安贵人同我互换衣裳。”
安陵容不动,宫女也不催促,只是站在她跟前。
安陵容妥协了。
她很快就跪在了咸福宫中。
冯若昭只是慢悠悠地解自己的玲珑棋局,也不看她,说道:“安贵人叫本宫好等,可是还在为莞妃伤心吗?”
安陵容谨慎答道:“莞姐姐去了,嫔妾悲痛,娘娘恕罪。”
冯若昭落下一子,说道:“这么说来,安贵人会为了莞妃报仇的,是吗?”
报复皇后?
安陵容不出声了,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。`幻\想/姬_ _更+新_最?全!
皇后害了这么多孩子,皇上知道了也不过关在景仁宫而己,她又算得了什么。
区区玩物罢了。
冯若昭将被吃掉的几颗棋子捡起来,说道:“本宫知道,你很会说实话,用这手段对付宫中的姐妹岂不是大材小用。”
安陵容伏下身子,说道:“嫔妾不敢。”
冯若昭终于转过身来,对她一笑,说道:“从你进宫那日起,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胆小的人,大家也都这么以为,这是你最好的伪装。”
安陵容麻木地重复:“嫔妾不敢。”
不等她多说,冯若昭继续说道:“你是皇后的人,也是莞妃的人,今日之后也是本宫的人了,宫中三足鼎立,你哪一派都能掺和一脚,从此立于不败之地,难道你不高兴?”
莞妃己死,皇后被关,敬贵妃却说三足鼎立,何其可笑,安陵容却笑不出来。
她总是在做谁的提线木偶。
但敬贵妃好似什么都知道,比皇后更可怕,她就像那天被皇后抓住把柄之后一样,跪在了敬贵妃的脚下。
安陵容哭泣道:“嫔妾,嫔妾与莞妃只是姐妹之谊,又受皇后胁迫,不敢掺和宫中之事,唯效忠娘娘而己,若有吩咐,嫔妾莫敢不从。”
冯若昭这才笑着说:“好孩子,快起来吧,好好看看皇帝因何悲痛,看看皇后因何深恨莞妃,自有你为你的好姐妹和自己报仇的那一天。”
安陵容走了,很快和她换衣服的宫女回来了。
是如意,她有些担心,问道:“娘娘,安贵人她能信吗?”
冯若昭朝着如意一笑,不回答,只说夜深该歇息了。
延禧宫,安陵容独自一人待在房内,不许任何人进来。
房门却悄无声息打开了,她看过去——是宝鹊。
安陵容刚想叫宝鹊出去,却看见她端着的托盘上是一方绣帕,那手艺,她熟悉极了,是娘亲的。
她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