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块手帕。
“赵姑娘的手帕还在我这里呢,不信你们瞧!”早在听见男子说赵家的姑娘时,赵四郎的眉头便拧了起来,心中冒出一个猜测,但又觉得不太可能。事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。此时见男子掏出帕子,他略略迟疑了一瞬,伸手接过来查看。这是一块藕荷色的秀帕,材质是上好的细棉,没有花纹,素面纯色的,但是在帕子的右下角那里,绣了一朵雪花。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字。 赵四郎眯起眼睛,仔细辨认了下,发现是个“柔”字。有雪。有柔。还姓赵。他那个即将要和刺史府小公子结亲的堂妹,就叫赵雪柔。赵四郎望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不语。从男子的角度仰望过去,就见他鼻梁到下颏的线条像是用笔锋勾勒过,冷硬又凌厉。就像他这个人一样。再看看那块在他手中越攥越紧的绣帕,男子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受制。就好像赵四郎攥紧的不是绣帕,而是他的脖颈一般。偏偏这时,赵四郎忽然扭头朝他看过来。目光冷锐。锋利如刀刃。大白天的,旁边还围着万有田等好几个衙役,那男子却好像被鬼抓住脚脖子似的,发出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一屁股跌坐在地。与此同时,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从他裆下飘出来。赵四郎:“……”万有田等人:“……”一众人都僵硬了一瞬。万有田捏住鼻子,一脚踢在那男子腿上,骂道:“你他娘的都多大了,还尿裤子!”都吓尿了。总不至于又瞧见鬼了吧?当然,后面这句话万有田没说。因为男子是看着赵四郎吓尿的。赵四郎也有些无语。但他眼下没功夫追究男子为何对着他吓尿。男子口中的那个赵姑娘,就是他二叔的女儿赵雪柔无疑了。现在他要确定的,是男子口中那个逼着他来交代罪行的“鬼”。他或许会向神明祷告。但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。每天有那么多人枉死,被杀的,被害的,被逼的……真要有鬼,那这些枉死的冤魂还不得个个都化成厉鬼出来搅风搅雨啊。如果真有鬼,那这个鬼肯定是人假扮的。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。但是还不太确定。楚伯虽然经常出去跟人喝酒吃茶,但老人家的活动范围基本上也都固定在这两个地方,聊的内容也都是天下大事,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男女之事感兴趣。可偏偏老人家今天又一反常态,明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急着处理,却还跟个耍赖的小孩子一样闹着让他往府衙跑一趟。\w!z~s+b,o.o*k*.^c¢o_m/然后他一过来,就看见了一个被鬼吓得主动跑过来交代罪行求蹲大牢的人。而对方交代的罪行中,又刚好有一项能解决他眼下遇到的棘手大难题。……不能说是巧,只能说巧的令人生疑。他将这些情绪压在眼底,沉声问那男子:“你说,你是被一只鬼逼着跑过来交代罪行,你可有看清楚那只鬼的样貌?”男子尿了一泡后,似乎缓过来了些许。虽然还是很杵赵四郎,但是听见赵四郎问他话,他还是强忍住瑟缩,顶着两个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过觉的黑眼圈,哭丧着脸说道。“鬼能有什么相貌啊,不都是青面獠牙,血盆大嘴,满脸腐肉么……哦对了,那老头鬼生前应该是个瘸子,我看见他的武器是根拐杖!”……另一边,齐家后厨。大丫鬟将沈玉楼领到厨房后,便自行去后花园那边忙碌了。府里今天来了不少宾客,还都个个身份尊贵。她又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,得赶紧去盯着些,免得府里的下人招待不周,没得害太太丢脸。等大丫鬟一走,沈玉楼便也往分给她的灶台那边走去。她将胳膊上挎着的竹篮放下。这里面装的都是今天要用到的食材。而一些基本的调料,诸如油盐酱醋这些,齐家这边有提供。当然,也可以自带。沈玉楼用的都是自带调料,她只粗粗扫了眼灶台上的瓶瓶罐罐,便移开视线,在灶门口蹲下,打算先把火升起来。她今天的菜里面要用到的高汤,所以得提前把汤熬上。可当她拿起柴禾,正打算往里面塞时,眼睛看到什么,脸色一下子就黑了。环顾四周一圈,她指着灶膛,冷声问众人:“谁干的?”赵四郎眯起眼睛,仔细辨认了下,发现是个“柔”字。有雪。有柔。还姓赵。他那个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