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啃吗?”
旅长眉头紧锁,扫了两人一眼:
“硬骨头!决死一纵左翼碰了两次,折了几十个弟兄进去!这股鬼子,邪乎!”
“旅长,”
江岳踏前一步,目光灼灼,
“我有个想法,或许…能把兄弟们的血,省下大半!”
“哦?”
旅长眼神锐利起来,
“讲!”
“把这主攻的任务,交给独立团!让独立团打一场‘教学仗’——用新家伙,用咱们的法子,给鬼子开开眼,也给兄弟部队看看,怎么用最小的代价,砸碎这乌龟壳!”
旅长眼中精光爆射,猛地将江岳拽到地图前:
“哈哈哈!好!来!给我画个道道出来!”
江岳没动地图,反而抽出一张纸,笔走龙蛇画了个圈:
“李家坡顶,山崎的第一道环形战壕,首径不足两百米。我们的攻击部队冲上坡,最后一百米,就是鬼子的活靶子场!”
旅长沉重地点点头:
“说下去!怎么破?”
“两个法子!”
江岳笔尖用力,在圈内又画一圈,
“第一,土工掘进,抵近到三十米!第二,用没良心炮!”
他笔尖重重戳在两圈之间,
“炮位就设在掘进起点,调整射程,炸药包正好砸在两道战壕中间!那动静,近的鬼子首接上天,远的也得震懵!这时候,突击队像尖刀一样捅进去!”
旅长死死盯着那简图,胸膛起伏,猛地一拍桌子:
“好!这主攻,就给你独立团!打砸了,老子要李云龙的脑袋!”
“是!”
江岳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独立团临时指挥部,空气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。
“老李——!成了!”
赵刚几乎是撞开帘子冲进来,声音带着罕见的嘶哑和激动!
李云龙正用望远镜死死盯着窗外,闻言手一抖,昂贵的镜筒差点脱手:
“他娘的!说清楚!是让咱看戏,还是让咱唱主角?!”
“主攻!是主攻!”
赵刚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一口凉水,喉结滚动,
“旅长本来属意772团啃这块硬骨头!是江岳!他拿出那套打法,硬生生把主攻抢过来了!说是要给772团打场‘教学观摩仗’!让他们在后面好好学着!”
“等等!”
孔捷像头出闸的猛虎从里屋冲出来,眼睛瞪得溜圆,
“咱独立团…真抢到主攻了?!咱全团上下,自打我孔捷起,都憋着股戴罪立功的火!就等着这场硬仗翻身呐!”
李云龙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,但眼神却冷冽如刀:
“孔二愣子!听见没有?给老子把营长们吼过来!半小时!少一个,老子扒了他的皮!”
他猛地转身,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江岳肩头,力道沉得让江岳一个趔趄:
“江呆子!你给老子画的这‘教学仗’的饼,香得很!可这戏台子,搭不好是要砸死人的!”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江岳,声音压得极低,却像淬了火的刀子:
“告诉老子,你那‘没良心炮’,还有你那套鬼画符的‘土工掘进’……到底有几分把握,能把山崎那老鬼子的乌龟壳,连皮带骨给老子轰上天?!”
屋外,集合的号角凄厉地撕裂了黄昏。整个独立团如同一座瞬间点燃的火药桶。
而指挥部内,李云龙那逼问的目光,和江岳脑中疯狂闪烁的敌情地图,将空气挤压得令人窒息——这背水一战的“教学仗”,是独立团的翻身仗,更是赌上所有人性命的绝命一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