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他耳边嘶吼,话音未落——
“噗嗤!”
左侧一个新兵刚茫然抬头,一颗6.5mm子弹精准地掀飞了他的天灵盖!滚烫的脑浆和碎骨,瞬间糊了翻译官满脸满身!
三百米外,日军督战队的阵地上,九二式重机枪冰冷的枪口闪烁着幽光,30发保弹板如同死神的獠牙。
戴着雪白手套的宪兵队长举起望远镜,看到二十多个伪军正手脚并用地在尸堆血泊中向上蠕动,立刻抓起电话咆哮:
“命令炮兵!目标进攻路线!三发烟雾弹!立刻!”
山脚下,西一式山炮沉闷地嘶吼,喷出橘红色的火舌。
然而,浓白的烟幕却在偏离目标很远的地方升起——这该死的、扭曲的地形,让曾经致命的炮火彻底失去了准星!
“不想被太君当柴火烧了的!给老子冲!!”
王有财一把撕开领口,露出脖子上狰狞的刀疤。
他疯狂踢打着瘫软如泥的士兵,猛地抓起一个满脸稚气、吓得浑身筛糠的少年兵挡在身前——
“栓子!想想你娘!她还在保定要饭呢!!”
少年的棉裤裆迅速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,被王有财用刺刀顶着后背,绝望地推向坡顶那喷吐着死亡火焰的机枪堡垒!
关隘后的掩体里,张大彪狠狠吐出呛进嘴里的碎石渣和血腥味。
他透过被硝烟熏黑的战壕镜望去——三十多个伪军挤成一团,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向上挪动,最前面的几个,竟扛着同伴的尸体当作盾牌!
“掷弹筒——!”
张大彪的吼声撕裂空气。
几秒后,几发榴弹尖啸着砸进伪军密集的队形!
轰隆!轰隆!
爆炸的气浪将残肢断臂高高抛起,侥幸未死的伪军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溃退下去。
王有财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泥,绝望地扫视着身边。
还能喘气的兄弟,凑不够半个连了。
他这个“营长”,名存实亡。
日军观察哨里,龟田少佐的望远镜镜片被飞溅的血滴染红。他猛地转身,面目狰狞如恶鬼:
“八嘎呀路!为什么不用燃烧弹?!烧死他们!”
燃烧弹特有的、拖着惨白磷烟轨迹的弧线刚划破天空,张大彪就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:
“小鬼子连数都他娘没数清!”
掷弹筒发射的尾烟尚未散尽,那些本该在狭窄关隘炸开、制造一片火海的赤红火球,却像喝醉了酒似的,歪歪扭扭地栽进了北坡茂密的刺槐林!
轰!轰!轰!
积雪裹挟着枯枝败叶猛烈爆燃,蓝白色的烈焰刚窜起一丈多高,就被石缝里汩汩渗出的冰冷雪水无情浇灭,发出“嗤嗤”的垂死哀鸣。
王有财一脚踹开旁边半截还在冒烟的伪军棉靴,用刺刀尖挑起一片未燃尽的、滚烫的镁铝燃烧片,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惨笑:
“龟儿子……这玩意儿……烧自己人倒是够劲……”
说完,他像鸵鸟一样,再次绝望地把头深深埋进冰冷的土坑。
日军观察哨里,迫击炮观测员的声音带着哭腔:
“报告少佐!炮弹无法覆盖支那军的机枪巢!角度……角度太刁钻了!”
“少佐!”
满脸硝灰的作战参谋指着上方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,声音嘶哑,
“燃烧弹需要三百米平坦射界才能发挥最低效力!这里……这里根本没有!”
龟田少佐眼中血丝密布,猛地拔出寒光闪闪的指挥刀,野兽般咆哮:
“那就把九七式迫击炮!掷弹筒!给我推到第一道尸墙后面去!抵近射击!用大日本帝国勇士的刺刀和炮火!撕开它!”
此时,山腰坚固的工事里,张大彪正用冻得裂口流血的手,麻木地往弹夹里压着子弹。透过被爆炸气浪掀歪的战壕镜,他看见新一波伪军出现了——他们用裹着湿透棉被的厚重门板当作盾牌,后面紧跟着西个动作敏捷、扛着掷弹筒的鬼子兵!
“掷弹筒!给老子盯紧了!”
张大彪厉声吼道。
话音未落!
咻——!咻——!
不知从哪个刁钻的射击孔,几发精准的榴弹呼啸而出,狠狠砸在刚刚架起掷弹筒的鬼子兵中间!
轰!轰!
猛烈的爆炸瞬间将门板盾牌撕碎掀飞!
伪军们鬼哭狼嚎,丢下武器没命地向后逃窜。
张喜奎趴在战壕里,不紧不慢地扣动着扳机,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伪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