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西北的寒风,像淬了冰的刀子,刮在脸上生疼。_狐?恋`闻/血, *已/发′布`最\辛~蟑!结~
鹰愁涧——这离平安县城不过十五六里的鬼地方,放眼望去,只剩枯草贴着嶙峋的怪石,一片死寂的荒凉。
李云龙,带着他的头号打手张大彪、宝贝疙瘩江岳,外加一个清一色换了新枪的警卫班,此刻就伏在涧口上方的乱石堆里。
他们像一堆不起眼的土坷垃,纹丝不动,只有十几双鹰隼般的眼睛,死死咬住下方那条蜿蜒的黄土道。
自打第九旅团的残兵缩回县城和几个乌龟壳据点,连出来“遛弯”的巡逻队都抖起来了!
过去顶多一个班,现在?好家伙,首接一个整编小队!
五十多号鬼子,扛着三八枪,抬着歪把子机枪,屁股后头还缀着俩扛掷弹筒的,大摇大摆,那架势,活像赶庙会!
李云龙搓了把冻得发木的糙脸,嘴角咧开一丝混不吝的邪笑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,对身旁的江岳和张大彪说:
“瞧见没?肥肉自个儿撞刀口上了!正好,拿这帮兔崽子,试试咱的‘新喷子’!”
他口中的“新喷子”,正是警卫班战士怀里紧抱的那十几杆乌黑锃亮的武器
——江岳捣鼓出来的“突击步枪”,起了个洋名儿叫AK47。
那枪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,弯月般的大容量弹匣透着压迫感,斜切的枪口更是散发着择人而噬的凶戾!
兵工厂靶场试射时,那爆豆般的连响震得人耳膜发麻,土墙被打得簌簌掉渣。+五¢4¢看¨书, *冕~废!跃_渎?
李云龙当时就拍红了巴掌:
“过瘾!真他娘过瘾!”
可靶场是死的,不见真鬼子的血,李云龙这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似的,浑身不得劲儿。
这不,“侦察敌情”就成了最好的由头。
他顺道就把江岳、张大彪和这支宝贝疙瘩警卫班拽了出来,摸到了鬼子巡逻队的必经死地。
说是侦察?李云龙那眼神,活脱脱就是饿狼盯上了肥羊群!
江岳趴在冰冷的岩石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上自己亲手刻下的标记。
这亲手催生出的杀戮机器,此刻让他心头滚烫,又沉甸甸地压着责任。
他低声提醒:
“司令,这玩意儿劲儿冲,连发时得压着点,短点射更准……”
“知道!老子打了半辈子仗,还能让枪给顶个跟头?”
李云龙头也不回,眼珠子像钉子般楔在下头的路口,声音斩钉截铁:
“都给老子听真了!放近了打!开火就别他娘松手!像靶场那样,让这帮狗日的尝尝‘铁扫帚’剃头的滋味!”
张大彪闷声应了句“是”,利索地“咔哒”一声拨开自己那杆AK的保险,又像经验老到的猎户,探出半个脑袋,将下方狭窄的涧口地形再次扫视一遍,确保待会儿的火力能泼洒得密不透风。
后头的小战士们,一个个屏住呼吸,手指虚搭在冰凉的扳机上,新枪带来的兴奋混着临战前的紧张,让年轻的脸庞绷得像块石头。\r?u?w*e+n?5·.-o,r/g`
李云龙心里稳得很。
他李云龙打仗鬼精鬼精的,能真拿十几条新枪就去捅一个满编鬼子小队的马蜂窝?
后头不远处的山坳里,还藏着道“硬菜”——马萝卜带着一门掷弹筒,炮口早瞄死了这块地界!
万一鬼子炸了窝,这道“硬菜”立马就能给鬼子开席!
“来了!”
张大彪那压得极低的嗓音,像根冰冷的钢针,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神经。
黄土道的尽头,烟尘腾起。
一溜土黄色的身影,排着还算齐整的队列,刺刀在稀薄的冬日下闪着阴冷的寒光,正无知无觉地朝着鹰愁涧口晃荡而来。
队伍中间那歪把子机枪的蛤蟆脚架看得真真切切,尾巴上果然缀着两个扛“小钢炮”的兵。
一个满编小队,五十多口子,正昂着头,一步步踏进李云龙精心布下的死亡口袋。
山崖上,只剩下寒风刮过枯草的“沙沙”声,死寂得令人窒息。
李云龙眯缝起眼,那眼神,锐利得如同淬了火的刀锋,冰冷地锁定着猎物。
他那只布满老茧的右手,缓缓抬起,手中那杆崭新的AK47,乌黑的枪口,稳如磐石,无声地指向了下方那群即将踏入地狱的“肥肉”。
李云龙那只抬起的右手,猛地向下一劈!
动作干脆、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