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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底深处的情报室，空气污浊得如同凝固的脓血。

劣质烟草燃烧的蓝灰色烟雾，在惨白的灯光下缭绕不散，浓得几乎化不开。

影佐祯昭大佐端坐其中，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。

鹰愁涧的惨败和山本一木那毫不掩饰的轻蔑，如同两根淬毒的钢针，深深扎进他的骨髓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耻辱的刺痛。

桌上的烟灰缸早己堆成了小山，新的烟蒂被狠狠摁灭，火星不甘地挣扎着，旋即湮灭。

他的目光，如同毒蛇的芯子，在墙上那张巨大的山西地图上游走。

晋绥军、中央军、八路军的势力范围犬牙交错，最终，那阴冷粘稠的视线死死钉在了一个点上

——“晋绥军358团 - 楚云飞”。

“楚…云…飞…”

影佐祯昭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，声音像是从地狱缝隙里挤出来的寒风，

“这根该死的钉子！坏了我的‘毒苹果’，又让李云龙那条泥鳅得了那该死的‘铁扫帚’……”

他猛地将手中几乎燃尽的香烟摁进烟灰缸，力道之大，仿佛要将那名字也一同碾碎，“看来……是时候把你连根拔起了！”

“参谋！”

一声低沉的咆哮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。

一个如同鬼魅般的精干少佐瞬间出现在门口，躬身垂首：

“哈依！大佐阁下！”

影佐祯昭眼中闪烁着毒蛇捕食前的、阴冷而亢奋的光芒：

“‘樱花’那边……最近有什么‘肥料’，可以浇灌给我们的‘花园’？”

少佐快步上前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却字字清晰：

“‘樱花’密报，二战区长官部近期对物资流向核查异常严苛，尤其针对靠近八路控制区的部队，颇有微词。′d,a~w+e/n￠x?u/e¨b/o`o!k-._c·o′m*另外，西南派驻的督察组，似乎也对某些非嫡系部队的‘独立王国’倾向……深表忧虑。”

“忧虑？微词？”

影佐祯昭嘴角猛地咧开一个残忍而扭曲的弧度，仿佛嗅到了血腥，

“很好！那就让这把‘忧’火，烧得更旺些！把‘楚云飞通共’的种子……给我撒出去！撒遍他们每一个角落！”

少佐微微一怔，带着一丝谨慎：

“大佐阁下，首接指控楚云飞通共？证据链……恐怕难以闭合。楚云飞在晋绥军内根基深厚，阎长官对他……”

“八嘎！”

影佐祯昭粗暴地打断，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，

“铁证？！蠢货！最高明的刀子，从不见血！它要像空气里的瘟疫，无形无质，却能蚀骨腐心！要让他们自己……疑心生暗鬼！”

他霍然起身，几步冲到地图前，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，狠狠戳在358团与八路军独立团那犬牙交错的防区边界线上，指甲几乎要将地图划破：

“证据？！需要什么狗屁证据？！楚云飞的防区，是不是和李云龙的狗窝‘相安无事’？！他的部队，是不是常在战斗后，‘恰好’捡到本该属于八路的‘无主’物资？！或者……是‘交易’所得？！他的电台信号，是不是鬼使神差地，出现在过某些……绝对不该出现的频率上？！”

影佐祯昭语速越来越快，声音充满了魔鬼般的蛊惑：

“告诉‘樱花’，还有我们埋在二战区长官部、绥靖公署、重庆督察组里的所有‘种子’！让他们这样‘不经意’地、‘忧心忡忡’地、‘私下议论’——”

他身体前倾，对着少佐的耳朵，如同毒蛇吐信，一字一句，滴落着致命的毒液：

“听说……楚团长和李云龙，颇有些‘英雄相惜’？上次苍云岭，楚团长的炮火支援，可真是……恰到好处啊……”

“358团防区，八路的‘货郎’走得是不是太顺畅了？楚团长……莫非开了方便之门？”

“他那边的军需损耗……账目上看着有点意思啊……有些东西，最终会不会……流过了河？”

“楚云飞这个人……心气太高，骨头太硬，连阎长官的招呼都敢打折……他究竟……想攀哪座更高的枝头？”

影佐祯昭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，眼中闪烁着施虐般的快意：

“记住！绝不能说‘楚云飞通共’！要让他们自己去琢磨！去联想！去捕风捉影！

让这些‘风言风语’，像长了翅膀的毒虫，飞进长官部的茶室，钻进参谋们的私语，爬满督察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