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它的主人一声令下。
寒风凛冽,卷起满地金黄的梧桐落叶,发出沙沙的呜咽。
覃枫的行李简单到只有秘书临时递上的一个公文包,里面装着最核心的集团应急权限密钥和保密平板。
他将包扔进后座,转身的瞬间,目光如同焊枪般牢牢锁定了林悦。
省党校的肃穆环境被酒店的奢华氛围隔开,冷风掠过酒店门前的巨大罗马柱,吹拂着林悦额前的碎发。
她只来得及套上那件驼色的羊绒大衣,脸色在清冷的晨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,眼下的青黑显示出她同样彻夜未眠。
那件大衣衬得她身形越发纤细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骤起的狂风卷走。
“林悦……”覃枫喉头梗塞。他想咆哮,想命令她立即调取所有涉及南港的官员档案;想警告她那张“死亡名单”绝非戏言;想恳求她为了可能的“未来”千万保重……但所有的话,在触及她眼神的刹那都消弭无形。
她的眼神变了。
不再是房间里那不容置疑的命令,也不是平素里滴水不漏的冷静。
那是一种堤坝即将崩溃前的极致隐忍!像被风暴撕扯的坚韧藤蔓,死死攀附在唯一的巨石之上。
忧虑、不安、难以言喻的牵挂在琥珀色的眸底疯狂翻涌、碰撞,最终凝结成一种浓稠到令人窒息的不舍与恐惧。
那是对即将踏入不明生死的唯一盟友的挽留,是置身于权力绞杀漩涡中央之人对仅剩依靠的本能依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