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破见状,不由得微皱起眉,他这样的表情他见过,通常这时候代表他很不开心,甚至心里很受伤……到底是谁伤了他?
正午前,凤巡告辞了蔺仲勋,与苏破一道回京,回到位在东市六坊的宅子。\秒~蟑¨结/暁′税.网^ +更·辛-蕞+筷.
一进屋,苏破便赶着凤巡回房歇息,凤巡也没推辞,直接回房,坐在床畔,双眼直盯着与梢间相隔的那面墙。
苏破在梢间里吹了声口哨,不一会,房内出现了三个男人。
「大人。」三人恭敬喊着,其中范颉一抬眼,眉头紧蹙着。「大人,你的气色不好,比早上还差。」
「不碍事。」苏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,问:「谢颃,状况如何?」
被唤作谢颃的男人身形高大,面貌端正,浓眉大眼,他从怀里取出一份羊皮卷,摊开指着几处。「大人,小的将可疑之处圈缩小至这几处。」
苏破眯眼瞅着,「这里……这不是首辅府吗?」
「凤巡在倌馆遭遇事情后也曾前往首辅府,那时隐隐察觉到千年魂,可后来就察觉不到他的气息。+E¨Z-暁.说+蛧/ -追?罪-薪′彰+劫*」
「可有这段时日进入首辅府的人员名单?」苏破沉吟了下问。
楚顼随即递上一张字条,「约莫就这几个人,而出入最频繁的是做了记号这三人,小的也盯着这三人。」
苏破扫过一遍,意外晏尽安的名字也在上头,这事该不该告诉凤巡?
忖了下,他决定暂时将这事按下,和下属商议如何布局缉拿,约莫半个时辰后,才让三人离去。
而隔壁的凤巡这才倒头躺下,疲惫地闭上眼。
翌日,苏破一出门就见凤巡站在西府海棠下,手里抓着垂落的枝条,嗅闻着花朵清香。
这一幕如画,让苏破站在原地良久,就怕再走动,坏了眼前的画。
「早。」凤巡早察觉了他的目光,神色却没有丝毫波澜,淡淡地道。*墈?书*屋`晓¨说¨徃, !首¢发′
「怎么这么早起?」
「躺了几日,骨头都疼了,当然想要四处走动。」
「那今日要不要和我到外头走走?」
「走呀。」
于是两人朝东市而去,找了家小店吃着寻常的吃食,正要走,却在隔壁铺子前遇到晏尽安。
「凤爷。」晏尽安一见他便施礼作揖。
苏破冷眼瞧着,随即调开视线。
「你也来用膳?」凤巡噙笑问着。
「是啊,这铺子的肉馅饼可说是一绝,如果可以我真想天天吃。」说着,老板吆喝了声,晏尽安赶忙给了几文钱,将一只油纸袋递给凤巡。「凤爷尝尝,虽说这比不上凤爷带我去的酒楼的饭菜,但这味道真的好。」
凤巡噙着笑接过手,当场便咬了口肉馅饼,「确实,这饼是外酥内软,汁多鲜美,直教人食指大动。」
一旁的苏破撇了撇嘴,如果他没记错,这家伙根本不吃饼类的吃食,还说食指大动,真是见鬼了。
刚刚隔壁的面摊,他吃了几口就没胃口,如今倒是尝着他最不喜的饼,莫不是给的人教他有食欲?
真是烦人,看他们有说有笑就烦躁。
苏破负手站在一旁,等着凤巡,可谁知道他俩像是聊开了,就站在铺子旁边吃边聊,教苏破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。
到底有完没完?如果可以,他真想直接丢下凤巡去一探首辅府,可偏偏又担忧他落单遇袭,毕竟他身上还有伤,身体还虚着,千年魂想占有他的躯体怕是不难。
眼见街上的人潮愈来愈多,怕其中掺杂着千年魂所操控的人,教他虽不愿也只能站在离凤巡一步远的地方,听着他对晏尽安嘘寒问暖,只觉得讽刺且让他浑身都不舒服。
他目光灼灼,似乎让晏尽安有点不舒服,忍不住道:「凤爷,这位是?」从刚刚他就注意到这人,和凤爷走在一块,但却始终一声不吭。
「一个不相干的人。」凤巡噙笑道。
苏破身形未动,只是闭了闭眼,觉得心隐隐痛着。
呵,原来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,哪怕他要了他的身子多次,但对他而言不过是方便泄欲而已,他什么都不是。
真够教人委屈的,可怜他还不能喊痛。
晏尽安喔了声,换了一个话题,两人真是聊得痛快,直到饼尝完了,晏尽安拱手告辞。
「凤爷,时候不早了,我得进宫了,先走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