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就算他忘了他,依旧下意识地寻找那一抹白,寻找那抹总是挺直背脊,傲然而立的身影。?2`8_l\u`._n`e′t¢
凤巡被送回东市六坊的宅子静养,经过了近两个月的休养,身子已经好了七八成,可他总是赖在床上讨吻。
谁教苏破的吻,远比御医开的药要有用得多。
「好了。」苏破挣扎着从他身上起身。
「哪里好了?我痛得要命,好痛。」
苏破眯起眼,认定他根本就是学娃儿耍赖,可偏偏还是心疼他。
「都没人心疼我……」凤巡忍不住自怨自艾了起来。「从小就没娘疼,父皇就不提了,可就连舅舅也……」
「乐盈是逼不得已的。」苏破脱口道。
凤巡的目的是要激起他的恻隐之心,见他替乐盈说话,心里就不痛快了。「所以我是活该倒楣,孤独地过了千年?」
苏破叹了口气,「那一天,你进宫后,我一直惴惴不安,我还刻意进了都察院等你,可谁知道那晚就出事了,当晚宫中杀声正隆,我下意识往天官府走去,刚好遇到乐盈,他说,如果有天我遇见你,要我跟你说,要恨就恨他吧。~咸·鱼^墈*书?蛧~ ·嶵_欣^漳^踕,埂`新?快,」
其实这事他本不想说,但如果凤巡对他爹都能释怀,那么也该放下对乐盈的恨。
凤巡垂敛着眼不语。从小与他最亲的就是乐盈了,也正因为太亲,所以当他被伤害时那反扑的力道更是可怕。
他是恨他的,真的恨。
可是,如今已经释怀不少,只因至少他的牺牲还能成全他的爹娘,而且可以让他和苏破往后相守。
「他说,他已经尽力了,当年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太平盛世延续二十年,那已经是极限了。」苏破自顾自地说,思绪仿佛回到当时。「我猜,皇上恐怕在你母妃死后就已经疯了,而乐盈给他一个期望,让他撑住二十年,用二十年的时间让盛世延续,至于后来发生的这一切,恐怕乐盈早都已经看见了。?s-o·s^o¢x!s!w*.*c·o+m+」
「你是说,他连我孤独了千年都看得见?」凤巡不禁哼笑了声,乐盈能探知未来,总不可能窥探千年之后吧。
「有可能,要不为何他要你恨他呢?我甚至觉得当年他看见我时,就已经看见了往后的这一切,否则他又怎会娶了我姐姐,又在事发当时将乐临送到另一个世界,如此迂回地再让她来牵起咱们之间的缘分?」
命盘要拨乱反正,就必须从源头开始,凤巡要获得解脱,除了他爹,乐临也是一个选项,如果不是要将乐临接回这个世界,他本是不打算再跟凤巡见面的。
凤巡听完,不由得轻呀了声,暗道当初乐盈老要他亲近苏破……原因是这样吗?算了,人都不在了,讨论这个也没意义,反正都过去了,重要的是——
「确实迂回,但是幸好咱们终于在一起了。」他笑道。「你就不知道,当初我已经把事都想通了,却偏被我爹给叫进宫里,否则那时早就要了你。」
想来,五百年前他会在酒后对苏破用强的,大概就是那份早已遗忘的熟悉唤起了他体内的兽性吧。
苏破诧异地瞪大眼,不敢相信那时他对自己竟起了这种心思。
两人兜兜转转了千年,现在倒是真的相守了……
「如今回想过往倒像是场梦,在我死后,我便被收入城隍麾下,在阴阳司里任职,却始终没有听说你的消息,我不知道你是活着抑或是转世了,横竖磨练了五百年,适逢前任城隍转世投胎,我递补上任,才知道你竟然还在阳世里,那时才急着去寻你……」
「结果却让我不识好歹地伤着……喏,你会取走那部分记忆,是不是因为我太粗鲁,将你弄得很疼?」
本是惆怅哀愁之际,他怎能问出这般羞人的事?
苏破恼羞成怒地骂道:「都几百年前的事了,有什么好问的?」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吗?
「也是,近来哪回没将你服侍得妥妥贴贴的?」
苏破简直想揍人了。
「喏,今天要不要来点不一样的?」凤巡朝他眨眨眼。
「你别忘了你是伤患。」不管一样不一样,全都不准。
「你要是错过了,肯定让你抱憾终身,因为我想做的是你以前搁在心底最想做的事。」凤巡语带玄机。
苏破忖了下,想起他能读透人心,如今记忆回笼,那么以往他所听见的自己的心声,肯定也都想起来了,顿时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