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钰不管两人如何客套,她一句话也没插,埋头不停的伸筷子往李言碗里夹菜,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,李言的碗就被垒成了一个小山。/咸¨鱼/看?书\ ^已/发!布+蕞′芯.章?劫.
李言和陈正同时一饮而尽,醇厚的酒液滑入喉间,灼热的暖流在胸腔里轰然炸开。
李言准备吃口菜压一压,结果就发现自己碗里高耸的“堡垒”——鸡腿、蹄髈、鱼段以及红烧肉挤得碗沿都失了踪影。
李言哑然失笑道:“小钰,再堆该漫出来了,你当喂生产队的驴呢?”
陈钰倏地收手,脸颊飞起两团红云,语气半是倔强,半是羞赧:“谁让你光顾着说话......”
这糯米糍似的咕哝声,逗得杜玉琴忍不住笑道:“咱家小钰啊会心疼人,以后是要是娶到了她,那可就有福气了。”
杜玉琴若有若无的瞟了李言一眼,接着又看向陈钰,笑道:“丫头,这心疼人也得讲究个章法,你瞧瞧李言这碗里堆的,他该怎么下筷子?”
“那我去给李言重新拿一个碗。”陈钰嘀咕完就准备起身。
李言拉住了她的手臂,“不用,刚才和你说笑呢,就这样挺好,我乐意吃。”
陈正和杜玉琴对视一眼,皆是会心一笑。
忽的杜玉琴收回笑容,目光转向了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陈援朝,一句吆喝:“援朝!别光逮着肉吃,蔬菜也要吃上一些。·我,得*书_城, ~首*发-”
陈援朝瘪着嘴,嘟囔了起来:“不要不要,我不爱吃青菜。”
小孩子不爱吃青菜之类的,这一点李言倒是知道其中原因。
其实小孩与成人的味觉有着很大的区别,小孩味蕾娇嫩,味觉敏感,许多蔬菜吃到嘴里,发苦发涩,对于小孩来说这就是折磨,自然不愿意吃蔬菜了。
而随着年纪的增长,这部分敏感的味蕾逐渐退化,各种蔬菜吃进嘴里,也没了那些怪味,许多年幼时吃不进嘴的蔬菜,似乎也变成了一种美味。
就拿李言自己来说,他小时候是绝对不吃葱与大蒜的,就连芹菜也不爱吃。
后来随着年纪增长,别说这些东西了,就连折耳根也能吃的津津有味。
能理解,但不代表李言就会出言阻止,杜玉琴让陈援朝吃些蔬菜,这话很有道理。
在有条件的情况下,膳食均衡才是最健康的饮食。
只是这个年代,连吃饱都成问题,有口吃的就不错了,大多数家庭都没资格在这里讲究。
总之,这顿饭吃得很是愉快。
李言和陈正推杯换盏,两瓶汾酒很快便己经进了两人的肚子。·x\4/0\0?t!x·t*.?c`o,m′
“李言,好酒量啊!”
其实陈正并不是头一回和李言喝酒,但上一次是在李怀德家里,因为商议正事,所以都只是浅尝了几口。
像今天这样敞开了喝,那还是头一回。
“正哥酒量也不错嘛。”李言轻声笑道。
“那不一样,我的酒量是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,让我意外的是,没想到你一个大夫,酒量也这么好。”
陈正眼神既有着诧异,又有着欣慰与满意。
就李言这种要能力有能力,身高样貌板正,就连酒量也很不错,而且最关键的一点,他还和陈钰同龄。
要是李言能做他妹夫,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。
他们老陈家,总共有着五兄妹,老大牺牲在战场上,成了烈士。
老二就是陈正,三妹陈钰,西弟陈卓在部队服役,五妹陈岚还在念初中。
至于父母,老陈同志驻守在内蒙要塞,还未退休,那里条件艰苦,在安家之后,陈家的子女都留在燕京。
可以说几个弟弟妹妹,其实都是陈正照看着长大。
父母不在,长兄如父,长兄不在,陈正这个老二也是扛起了责任。
总之,由他点头,老陈家内部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。
李言望着神游天外的陈正,轻声提醒道:“正哥?正哥?”
陈正回过神来,歉意一笑:“对不住,刚才想事情走神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李言一摆手,也看出了陈正就是还未尽兴,没丝毫客气,首接提议:“要不咱俩再喝一点儿?”
“哈哈。”陈正发出很大的笑声:“我也正有此意。”
杜玉琴了解陈正的性格,她给李言解释道:
“家里平时没人陪老陈喝酒,今天难得你来,有人陪他喝酒,还能尽兴,所以嗓门大了一些。”